王旭終究還是沒撐住，靠著王秀珍就睡了。
只剩下大人，一時間，氣氛安靜極了。
甚至有些尷尬。
拂雲都有些後悔，守什麼歲，床上睡不好麼？
「翠花，過了年，我們要回縣裡了。」王秀珍突然開口。
拂雲愣了一下，怔怔地看向她。
「這些年，我一想起你心裡就不安，總怕你也受欺負。便想趁著這個時間，來看看你。見你過得好，我也就放心了。
過年來叨擾，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，就怕村里人因為我的緣故，讓你難堪。所以，我打算，過了明日就走。」
拂雲的手，不經意地搭在凌寒舟腿上，拽著他的褲腿，「去縣裡，住哪？」
「先住客棧，等定好鋪子，就開始做生意。鋪子我倒是看了兩家還不錯的，回頭再去看一看，若能定下，自然最好。」
王秀珍跟拂雲說了她看中的鋪子的地點，又說：「等定下位置我再跟你說，以後你們去了縣裡，可以去我那兒，也算是有個落腳點。」
不知為何，說的都是很平常的話，拂雲心裡卻有些酸澀。
這幾天，她一直提防著這女人，就怕她突然找來，是帶了別的目的。
沒想到，真就只是來看看她。
不僅給了她錢，還沒有怨言地幫著她把家裡打整得乾乾淨淨。
她漸漸地感受到，來自母親的關心。
這女人，是真的把她當成女兒。
她笑了笑，「那挺好的，你打算賣什麼？」
「糕點，我也不會別的，就會做點糕點。對了，明日，我做些給你們嘗嘗，順便也幫我看看，我這手藝能不能成。」王秀珍笑得很真誠。
拂雲抿了抿唇，點頭道：「好。」
說是守通宵，可後半夜到底還是沒熬得住，全都回房睡了。
第二日，自然也起晚了。
拂雲才起來，王秀珍就擺好了早飯，就連臉盆里，也打好了熱水，「翠花，快來吃飯了，不是說一會兒還有事麼？」
「凌寒舟呢？」
「姑爺在後院餵兔子，幾個孩子也都在後院。」
「唔。」
「盆里的熱水是給你準備的，他們都洗過了。」
「……」
刷了牙，將手埋在熱水裡，渾身都跟著暖洋洋的。
拂雲側過頭，看到王秀珍在廚房忙活的身影，忽然覺得，儘管自己當了娘，但是……有個娘還是挺好的。
吃過飯，她便跟凌寒舟一塊去了李大德家地里。
李大德已經把草木灰，秸稈，枯葉，糞便什麼的準備好了。
拂雲叫其將那些東西全部混合起來，在地里挖個大坑。
然後將東西都丟進去，鋪上一層，加足夠的水，再鋪上一層，再加水。
把混合物體全部都弄進了坑裡，壓實再鋪上一層土。
搞完後，拂雲道：「我先前去青峰鎮，聽別人說過，如此做，一段時間後就能成肥，只不過具體需要多長時間，我也沒問。」
她只知方法，沒試驗過，自然不知道多久能成。
不過，現在天氣冷，想是需要一段時間。
「就這麼簡單？」
「就這麼簡單，過個半個月再來看吧。」
李宏彥的爹李老二，提了個好些人放在心中的問題：「翠花，要那麼多草木灰和糞便，可咱沒養雞鴨牲畜的，沒糞便，如何能堆得成肥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