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年三十,大家都不想多事。
可李時喜想害李家村這件事,實在不能忍!
帶頭的人是李大德,跟隨的都是村裡的青壯年。
大家氣勢洶洶來到李鐵頭家。
李鐵頭眼皮一跳,急忙上前,「村長,這是做何?」
「有人瞧見李時喜回來了,大家是來找他的。」
「李時喜,滾出來!」
「李時喜,是男人你就給老子們滾出來!」
喊聲此起彼伏。
周氏從廚房出來,扯開嗓子就罵:「大過年的,你們都閒著沒事幹了是吧?」
李鐵頭眉眼一低,厲聲呵道:「閉嘴!回廚房干你的活去!」
「老鐵頭,你沖我凶個啥?這麼多人欺負上門,你有本事凶他們啊!」
「再多嘴,就滾回你娘家去!」
「……」
周氏咬了咬牙,鼻翼不滿地瓮動了幾下,最終還是鑽回了廚房。
只不過並未做事,而是靠在門邊聽著外頭的動靜。
李時喜才爬上床,只覺得自己要死在這屋裡了。
才昏昏沉沉地陷入睡夢中,就被人揪出門外,暴力地丟在地上,壓迫到身上的傷,疼得他立馬清醒起來。
待看清眼前密密麻麻的腳,他蒙圈了。
「李時喜,你往香皂里下毒,就是跟我們李家村過不去,你居然還有臉回來!」
「心腸如此歹毒,這是想害死大家啊!」
「斷人財路猶如弒人父母,你既回來,就受打吧!」
李時喜還未反應過來,棍子掃把緊鑼密鼓地落下來。
頓時,叫得那叫一個慘。
李時平家灶房裡,小周氏皺著眉,拐了拐一旁的楊蘭香,「你不管管?」
楊蘭香躲在一旁,面都沒露。
她不敢管,那日招出李時喜,夫妻二人算是徹底撕破了臉皮。
若她求情,只怕村人會連著她一塊怨恨。
怨恨就怨恨吧,關鍵是,若讓李時喜好過了,那她還能好過嗎?
楊蘭香扯出一個十分難瞧的笑容,「管不了。」
小周氏也沒再說什麼。
總從女兒的那事過後,她基本不會對誰評頭論足,也不會聽信誰了,老老實實過自己的日子。
對於李時喜,她自然也是瞧不上的。
沒分家時就懶得不成樣子,整日扒在父母身上吸血,吸完了父母,就來吸哥嫂。
分家後,也懶,看到就煩,再後來,出去鬼混、又在廠房下毒,本就不多兄弟情,幾乎磨盡了。
就連李時平也一句話沒說。
倒是幾個小的嚇壞了,紛紛躲進廚房裡。
大家解了恨,李大德直接拿出李家村的族譜,以族長的身份,當著大傢伙的面,將李時喜從族譜上劃掉。
「從今日起,李時喜不再是李家村的人!大家把他給我丟出去,若敢接近李家村,就趕出去!」
李大德當村長這麼多年,從來沒這麼容不得一個人。
先前劉寡婦算一個,可劉寡婦死賴著不走,念在孤兒寡母不容易,他也沒這麼強勢地趕她。
但是李時喜是絕對容不得的。
李家村窮了那麼多年,好不容易才有條出路,大家努力了大半年,手頭才能不那麼緊巴。
怎麼能讓李時喜這個混蛋毀了?
大家心裡都清楚,若不趕走他,只怕這廝懷恨在心,還會捲土重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