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。」拂雲點了點頭。
她也想知道，二十年沒出現過的人，為何突然造訪。
鑽進院子後，對凌景道：「阿景，讓他們進來。」
凌景這才讓開身子，將門完全打開。
凌寒舟鑽進廚房，將買來的東西都歸置好，又燒了盆炭火，拿到堂屋去。
只見堂屋裡，三小隻外加一隻猴，擠在一張條凳上，瞪著眼，望著跟前的兩個陌生人。
拂雲把凌雪的衣服和被子拿回她的房間，收拾好了才出來。
王秀珍多次想開口，可看到她那冷冰冰的樣子，到嘴邊的話硬生生又給咽了回去。
「阿景，我燒了水，你去看著火。」凌寒舟揉了揉凌景的小腦袋。
凌景很是不願，可對上爹爹的眼，還是垂頭喪氣地去了廚房。
凌雪笑嘻嘻地齜著小白牙，「爹爹，咱們中午吃什麼？我肚子餓了。」
「吃麵吧。」
「好啊，我會揉面，我去揉面。」
凌雪跳下桌跑了，她在縣城學到了好多東西！
回家第一天，恨不得全部展示出來。
雲澤看了看幾個大人，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，猶豫了一下，也跟著去了廚房。
就連猴也跑了。
堂屋靜悄悄的，沉寂了一會兒，王秀珍才開口，「翠花，這個時候來叨擾，娘挺不好意思的。」
「娘？」拂雲只覺得很好笑。
這個娘，大概是李翠花三歲的時候就走的，她走後，李翠花的爹就出遠門做生意，幾年回來一次。
那些年，李翠花在家過得艱難，都不見這個娘在哪裡。
現在卻突然上門，真的很讓人反感。
「你從哪打聽的我的消息的？」拂雲眸中儘是疏離。
王秀珍笑盈盈道：「村里一問就知道。」
李家村就這麼大，但凡有點消息，沒一會兒就會傳遍。
她上午來的，這會兒都到晌午了，而方才去了廠房，拂雲並未聽李大德說起。
便覺得，可能不是去找村人問的，而是率先打聽的……
不過，這點倒是拂雲想多了。
王秀珍的確是找村里人打聽的她的住處，問的是小孩，小孩哪有那麼多心眼子？
聽說找李翠花，想也不想地就給她指了路。
見對方吞吞吐吐，拂雲直言道：「來找我何事，直說吧。」
「沒事，就是專程來看看你，對了，這個，是你弟弟。旭兒，叫大姐。」王秀珍扯了扯一旁的孩子。
那孩子冷哼一聲，撇過頭去，傲慢無禮，叫人生不出一絲好感。
「我弟弟？你找到我爹，並且跟他生了孩子？」
看到女兒如此冷漠，王秀珍心裡針扎一般難受，「翠花，我知道你心裡埋怨我，當年拋下你離開，我也是被逼的。
你奶奶那人你知道，自從我嫁到李家村，她就三天兩頭打罵我，說給她兒子振夫綱。
她自己在外頭受了別人的氣，一回家就拿我來撒氣。
你那爹又是個沒主見的，只會聽你奶奶胡咧咧，他也總無緣無故打我，這種日子，我實在過不下去，才會、才會……」
王秀珍越說越哽咽，最後又抹起眼淚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