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既作為前輩,自然希望年輕人能過得紅火。可你說,木子牌是見別人的胰子賣得好,就學著別人做胰子。
還用見不得人的手段搶生意,你可不會認這個侄女。不僅不認,你還拍著胸脯說,能讓木子牌的胰子賣不出去。
當時我就勸你,不能幹這樣的事。誰知,你竟然不聽勸告,事發後還想恩將仇報,將罪推到我身上。」
金盛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,「都怪我識人不清。」
真誠向來都是必殺技,金盛大大方方承認自己對木子牌產生過想法,只不過因為別的原因,他什麼都沒做。
這一說,頓時俘獲了大部分人的芳心。
場上最慌的,要數李時喜。
他瞪著大眼睛盯著溫盛,囁喏著唇,好半天才開口,「不,不是這樣的,是你要對付木子牌,我是受你指使的。」
金盛倏然一笑,「李公子,既然你咬定是我,倒是仔細說說,我是如何指使你的?」
李時喜當然說不出來。
當初金盛也的確沒說過要對付木子牌的話,他只是適當引導,模稜兩可的,讓李時喜自己去腦補罷了。
說起來,李時喜也十分上道呢。
金盛面上閃過一絲笑意,李時喜不承認也沒關係,他有證人。
當初跟李時喜談話時,他就刻意安排了好幾個下人在場。
不一會兒,衙門的人就去金家,帶來了證人。
兩個丫鬟、兩個小廝,還有金盛的貼身小廝。一共五個人,分開審問,得出的供詞,都跟金盛說的無兩樣。
等待的這段時間,李時喜才後知後覺,是自己異想天開了。今日若拉不下金家,他就成了主謀……
主謀的罪,他擔不起。
越想越慌,他恨恨地看向金盛,「金盛,你故意的!」
「李公子,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。」
「定是你故意給我下套。」
「我可沒你那麼閒,再者,我奉勸過你,切莫做損人不利己的事,你自己不聽,卻要怪在我頭上?我可是真的冤哪。」
金盛也不管是不是當著縣令的面,大喇喇地坐回原先的位置。
李時喜還在蒼白地控訴,可他完全拿不出證據,只能幹巴巴地重複金盛剛才說的那些事。
說都是金盛設套害他。
拂雲無奈地搖了搖頭,這個蠢貨,死到臨頭了,莫不是以為自己能撼得動那麼大的金家?
孫斯年自然不會信李時喜的話,不管他出於什麼苦衷,下毒都是他自己自作主張乾的。
他也懶得聽李時喜解釋,當即叫人拖出去,打五十大板。
大冬天的,屁股又冰,一板子下來,就像冰塊被打開裂一般,疼得李時喜撕心裂肺。
拂雲淡淡地看向金盛,恰好,金盛也朝她看過來,還衝她微微一笑,又點了點頭,以示友好。
拂雲氣得袖子裡的拳頭攥了又攥。
原本以為,金家指使李時喜搞她,她便能讓金家當眾脫一層皮。
沒想到,這個金盛,並非像表面看上去那個溫和,方才那一番發言,義正言辭,又咄咄逼人,句句在理。
還當眾表明,未與木子牌計較過,如此「深明大義」,倒是給他賺了一把好名聲。
若他們木子牌的人還對此事揪著不放,反而成了小氣之人。
不得不說,金大公子好心機。
真不愧是金家能夠留下來獨擋一面的大掌柜!
拂雲佩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