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天才微微亮,拂雲就爬起來,穿戴好後,出去跑了兩圈才回來。
回來時,凌寒舟已經燒好熱水,煮好了雞蛋。
把孩子的那份雞蛋溫在鍋里,洗漱好,簡單吃了點就出門了。
拂雲詫異地看向凌寒舟,「相公,你也要去?」
「我不能去?」
「不是……可是你不是還有自己的事麼?」
「我要去接我女兒回家,好久沒見,想她了。」
「唔……好吧。」
看著拂雲迷迷糊糊的樣子,凌寒舟忍不住揚起嘴角,沒再說話,牽著她往廠房去。
她今日要去解決香皂的問題,還要對簿公堂,不知會遇到多少奇怪的人,他不陪著,總覺得不安心。
在廠房碰了面,拂雲看向石頭,「石頭,我前幾天叫你準備的東西,帶了麼?」
「帶了。」
「那就出發。」
一行人趕著馬車出發。
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凌寒舟在,二癩子不敢坐進去,搶著趕車,石頭也搶著坐外面。
把光頭李和饅頭推了進去。
饅頭還是孩子,倒是沒怎麼避諱,光頭李則是如坐針氈啊。
就在年初,他還跟凌寒舟說要跟他搶媳婦來著。
咳咳……想起糊塗的往事,臉就燙得發紅。
好在凌寒舟並未看他,不然,他可能要下車自己走。
馬車比騎馬慢,加上冬日,道路濕漉漉的,走得更慢,到縣城,已是兩個時辰後。
幾人徑直往縣衙去。
二癩子一到衙門,雙腿就發軟,等幾人下車,趕著馬車就跑了。
金盛一臉淡然地坐在公堂下,一旁,跪著李時喜。
許是過年大家都閒了,今日在衙門外看戲得人特別多。
拂雲幾人到時,擠了好一會兒才擠進去。
「大人,他們來了。」師爺推了推正在打盹的孫斯年。
孫斯年猛地一顫,抓起驚堂木:「升堂!」
震耳欲聾的「威武」聲過後,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孫斯年端著身子,看向李時喜,「李時喜,關於在木子牌香皂里下毒一事,你說你是冤枉的,還請你從頭招來。」
李時喜抬頭,瞥了金盛一眼,看到金盛連看都沒看他一下,心中的期冀也被澆滅了。
「大人,木子牌香皂里的毒,不是草民下的,草民都是被逼的。」
「誰人逼你?」
「是、是金公子,他同草民說,木子牌的香皂威脅到他的生意,叫草民想辦法。」
「所以,你就往人家的皂里下毒?」
「大人,毒不是草民下的,是別人下的,草民頂多只能算從犯。」
說白了,他認罪,不過,他是從犯,罪不至死,得從輕發落。
拂雲不關心孫斯年會如何判李時喜的罪,就算當場放了也無所謂,李家村的村民會出手。
她故意把事情鬧大,把李時喜弄到公堂,只有一個目的,揪出幕後之手。
只是……這金大公子,一直端坐在椅子上,神色淡然,似乎不怕被招供。
拂雲皺了皺眉,這種人,心思深沉,最不好對付。
才這麼想著,就聽到孫斯年點了金盛的名字。
金盛一撩白色大氅,起身,不疾不徐對孫斯年以及眾人拱手,做足了禮節。
他還沒開口,拂雲就聽到身後的吃瓜群眾低聲議論:「金公子怎麼可能會做這種小人行徑?」
「對,我也覺得不可能,金家在正陽縣都做了十幾年生意,不可能會壞自己的聲譽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