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開口的後果,就是又挨了一巴掌。
周氏原本因為李時喜被抓,而躲在後頭不敢說話,現在,得知那毒不是自家兒子下的,立馬來了底氣。
上去抓住楊蘭香就罵:「你個賤蹄子,打我兒子幹什麼?」
這幾個月來,楊蘭香獨自養孩子,沒有仰仗,早就不依賴誰了。
現在的她,完全有自己的主見。
對上潑辣的周氏也絲毫不怕,用力抽回自己的手,「你先問問他幹了什麼!」
「他說了,毒是你下的,你莫不是想害他不成?」周氏被當面怒斥,氣得臉紅脖子粗。
「我害他?呵呵,李時喜,你說我害你?」
李時喜怔怔地看這楊蘭香,只覺得她此刻得笑容,看起來很無情。
不過,毒的確是她下的,說話再大聲又如何?比起她,自己只能算個幫凶,能從輕發落。
李時喜才這麼想著,忽然,迎面又飛來一巴掌。
他也怒了,「賤人,你夠了!」
然而,楊蘭香並未搭理他,而是對著尹風等幾個衙差跪了下去。
「官爺,民婦要揭發李時喜。月初,李時喜從外頭回來,給了民婦一包東西,叫民婦將其投入做香皂的水中。
並威脅毆打民婦,說只要能搞垮木子牌廠房,就有榮華富貴。」
此話一出,又是一片譁然。
腦子再愚笨的,都能猜到,定是受人指使。
不然,他為何會無端想搞垮廠房?沒好處還要搭命進去的事,傻子都不干!
尹風皺緊了眉頭,直接略過楊蘭香,看向還趴在馬背上得李時喜。
「李時喜,是誰指使你的?」
「官爺,不是我,是她,李翠花給別人二十五文一天的工錢,卻只給她二十文一天,她懷恨在心,這都是她的主意!」李時喜扯謊的話張口就來。
楊蘭香轉過身,一臉失望地看著他。
這男人,從前遇事總愛找她拿主意,還要她教他講話。
可她不知,他的嘴是何時變得這麼會說了?
「官爺,我說的都是真的,她是主謀,我今晚來山腳,也是為了她,我怕有人供她出來……」李時喜慌張地說。
尹風卻懶得聽他狡辯,叫人把他放下來,幾大腳直接給李時喜踢吐血。
後者趴在地上,有氣無力開始交代:「是、是金家大公子金盛叫我這麼做的。官爺,你說的坦白從寬……」
不等他說完,尹風直接揚手,「帶走!」
「是。」
衙差們抓人也是很有經驗了,很快又將李時喜放到馬背上。
尹風看向拂雲和李大德,「村長,凌夫人,此事事關重大,不知你們作何打算?」
牽扯到有錢有勢的金家,李大德也沒主意,求助地看向拂雲。
拂雲朝尹風頷首,「尹捕頭,勞煩你了。明日我想去縣衙,親自與金家大公子對峙。」
「明白。」尹風點點頭,抱拳行了個禮,便帶著手下,連夜離開。
李時喜在馬背上顛著,嘴裡還不忘喊:「官爺,這不是我的主意,毒也不是我下的,你們不能抓我啊!
下毒的是那女人,你們要抓,也是抓她……」
楊蘭香恨得咬碎了牙,衝上去,拾起石頭就朝那邊丟。
好巧不巧的,打中了其中一匹馬,那馬吃痛,「咻」地衝出去。
接著,黑夜中,傳來一個衙差的呼聲:「是誰暗算你爺爺!」
楊蘭香縮了縮脖子,急忙跑回廠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