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衙差,便是一開始跟李時喜對接的那個。
聽到他的聲音,李時喜忽然想到自己家裡的那包砒霜。
「是你,我家裡的藥是你放的,你方才都承認了!」
那衙差一翻白眼,「你自己都說了,是算計你,既是算計,又有幾句話是真的?」
李時喜:……
娘的,一群狗賊!
尹風立在李時喜跟前,一雙明亮的眸子盯著他,直把李時喜盯得發毛才開口:「說吧,為何要在香皂里下毒?是誰指使你的?」
「我沒有,毒不是我下的!」
「還嘴硬?來人,帶走,我倒要看看,是他的嘴硬,還是衙門的板子硬!」
還不等衙差去抓,李時喜自己就嚷起來,「慢著!真不是我下的毒,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是我下的毒!」
「不是你是誰?說!」光頭李抬起腳就要踢,可卻被尹風拉了回來。
廠房的動靜,很快引來村里人。
大家一瞧李時喜被綁,頓時八卦起來。
李時喜嚷著不是他,可他又不說是誰。
拂雲悄悄叫走光頭李,跟他低語了幾句,光頭李忽然賊笑,「老大,你可真是夠陰。」
「……討打?」拂雲面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。
光頭李賤笑著蹲到李時喜跟前,「三叔,你若不說是誰指使你下的毒,就只能被拉去衙門打板子。」
「我去過衙門,衙門那板子都是帶釘子的,一板子下去,能要狗命!上回我在府衙被打過二十大板,一個月都沒法坐。」
「當時我還瞧見,除了板子,還有好多可怕的刑具。有夾棍,夾你的手指、腳趾!還有,燒紅的烙鐵,放你胸口上,呲啦——」
光頭李說著,二癩子就在旁邊,抓起他的手,假裝夾,又拿根棍,假裝是烙鐵,賣力地戳著光頭李胸膛。
光頭李:……
「你輕點,戳疼你爺爺了!」
「你叫一個,不然他不知道這玩意有多恐怖。」
「啊!」
眾人:……
除了這些小東西,光頭李又列舉了老虎凳、狗頭鍘什麼的,怎麼血腥怎麼來。
李時喜有沒有被嚇到不知道,圍觀的村民倒是被嚇得不輕。
一個個念叨著:菩薩保佑,這輩子都不要去到那種地方。
尹風幾人站在一旁,嘴角扯抽風了!
衙門哪有那麼多屈打成招!
好多刑具都拿來裝裝樣子嚇唬人罷了,一年也派不上幾回用場。
「三叔,你若不說實話,上頭的那些,可得挨個體驗一遍咯。」光頭李故意掐著嗓子說。
火把下,李時喜渾身都在打顫,牙關咯咯咯顫抖著,也不知是冷的還是怕的。
反正,他仍舊沒說話。
「唉~」拂雲忽然重重嘆息,「三叔,我知道你不是真的想害李家村這麼多人喝西北風,我也相信此事不是出於你本意。
可我們都想知道,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?對方許了你何好處?為何要針對我們木子牌?
倘若你說實話,此事我便不與你計較。」
拂雲話音剛落,光頭李就嚷起來:「憑啥不計較?」
拂云:「……」
這貨的眼力見被狗吃了。
她只說她不計較,並未說村里人不計較。
李時喜敢動廠房,就是動了全村人的蛋糕。
想想就不會有好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