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來說去,縣衙的意思是,這黑色香皂是自己做、自己賣的,所以,不存在仿冒的可能。
問題就出現在這些皂上。
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聽明白了,這是尹捕頭的意思,也代表衙門。
光頭李沒嚷嚷了。
倒是周氏順著他方才的猜疑繼續開口:「光頭李,你說不是你,那就是李翠花乾的咯?」
「我可沒說過這個。」
現在李家村,多少人要仰仗廠房吃飯,所以,大多數都站在拂雲這邊。
一個個都附和說,誰都有可能下毒,但她絕無可能。
一人一句就懟得周氏說不上話。
李時喜躲在後邊,攥緊了拳頭,心裡一直念著:就是她乾的,官爺快把她抓了!
只要把她抓了,把廠房查封,他就有好日子過了。
在場的,誰都沒他激動。
李時喜目光在中間那幾人身上掃視一圈,看到拂雲時,恰好對上她那雙沉著的眼。
他心頭一咯噔,急忙心虛地挪開眼。
拂雲收回視線,輕揚唇角,站起身來,「我想,大家猜的很有道理,既然不是外人幹的,那就說明咱們村有內鬼。
村長,勞煩把這個月來過廠房幹活的人都叫來,咱們當著尹捕頭的面審問。」
李大德這才反應過來,猜來猜去,不如直接審問。
於是,便叫李宏彥去拿來這個月的上工冊子,對著冊子,把這個月上工的人全部叫來。
由衙門的人親自審問。
百姓怕見官,一個個生怕責任落在自己頭上,都老老實實把知道的不知道的全部交代了個底朝天。
最後的結果,自然是誰都不可疑。
周氏咧嘴笑了,「別問了,最可疑的就是李翠花,你們不都說了,這黑色香皂是她叫做的麼?
好端端的,做黑漆漆的皂,這還不夠可疑嗎?」
剛才還懟得很兇的村民,這會兒也都閉了嘴,找不到話說。
矛頭都轉向了拂雲。
尹風皺了皺眉,問:「夫人,您如何解釋?」
拂雲還沒開口,人群中又有人叫了起來:「我看她最可疑,李宏彥成親那日,就只有她在廠房,她最有機會下毒!」
說這話的是孫大耳。
這些日子,孫大耳在她男人的管教下老實許多,也很少編排是非。
不過,既然撞上來,拂雲就不客氣地收了。
目光凌厲地看向她:「你怎麼知道我那日在廠房?莫不是你看見了?既然你看見了,證明那日你也在附近,老實說,你鬼鬼祟祟地來廠房附近做什麼?」
幾個問題問得孫大耳答不上來,吞吞吐吐道:「我、我沒看到,是李時喜說的。」
李時喜恰好站在孫大耳身邊,聞言,惡狠狠瞪了這個蠢女人一眼。
拂雲正在想如何不動聲色把李時喜揪出來,他就自己撞上來了。
轉頭對李大德道:「對了,村長,這個月來過廠房的人,你還漏了一個。」
李大德猛然一拍大腿,「對了!月初時,李時喜破天荒地來廠房轉悠來著!」
頓時,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了李時喜身上。
後者下意識心虛地後退一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