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舟燒好了熱水，視線越過圍牆，對外頭跑鬧的三小隻道：「快來洗漱，吃了早餐去上課。」
三小隻跑鬧著回來，口中噴著白霧，手心被凍得通紅。
爭先恐後地把手放在熱水裡，嘴裡都發出了舒服的聲音。
早餐是凌寒舟煮的面塊，有些過於濃稠了，不過味道比之前做的好了很多。
吃了早餐，凌寒舟就打發孩子去學堂，還專門叮囑，中午不在家，叫他們自己去找地方蹭飯。
三小隻：……
哪有這麼當爹的！
不過，他們幾人，現在到哪都能蹭飯。
以往呢，在別人家門口玩就會被轟走，現在，離得老遠，就有人叫他們吃飯。
凌寒舟也不管幾人的抱怨。
有一陣子沒上山打獵，實在忍不住有些技癢。
尤其是，看到山頂覆著皚皚白雪的情況。
他雖出生在北方，可卻是長在南方，對於雪景，也看得不多。
很快收拾了工具，背上便往南山那邊去。
昨晚下過雨，地面潮濕，還有點滑。
上坡時，凌寒舟忽然轉過身，朝拂雲伸過手，眸光帶笑，灰爺蹲在他肩膀上，這一幕，看著霸氣又溫柔。
讓人忍不住心跳加速。
拂雲微微詫異，上回走在這條路上，這個男人絲毫不顧及她能不能跟得上。
「手來。」男人催促道。
「哦。」拂雲朝他伸出手，冰涼的手瞬間被溫熱包裹，暖洋洋的。
凌寒舟捏了捏她的手，「冷不冷？」
「不冷。」
「那為何手還這麼冰？應該多穿點的。」
「穿多了笨得像企鵝，還怎麼爬山？」
「什麼鵝？」
「呃，大笨鵝，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那種。」
「呵呵～」男人爽朗的聲音從前方飄來。
讓人心神蕩漾。
好不容易爬到山頂，可眼前並沒有多少雪，只是草木上頭鋪著一些。
回頭望去，村子周邊反倒是鋪滿了白雪。
「哈哈，雪色遙看近卻無，被騙了被騙了。」拂雲不厚道地笑出了聲。
凌寒舟雖有些失望，卻也沒過於糾結，「沒有雪也能逮兔子。」
「嗯！」拂雲重重點頭，「改變不了環境，改變心態也是一樣的。」
「對。」凌寒舟嘴角掛著淡淡的笑。
這句話他很喜歡。
心態好了，看什麼都是美的。
凌寒舟把弩遞給拂雲，又叫灰爺留下來，「你在這兒等我，我去林子裡看看。」
「當心。」
「嗯。」
凌寒舟很快鑽進林子裡消失不見。
拂雲就在周邊轉了起來，灰爺也撒丫子到處跑。
都說山上寶貝多，可對於不認識的她來說，全是草，或者說，看著根草都覺得像寶貝。
比方說，走了十幾步，她就盯著一棵樹幹看了許久。
那樹幹上，長了密密麻麻的半圓形的東西。
「這玩意，是靈芝麼？滿樹的靈芝，搞回去不就發財了？」
這麼想著，拂雲便放下弩，徒手去掰，灰爺撒了一圈，也衝過來，學著她的樣子去掰。
那玩意還不是一掰就能下來的，有些費勁。
她吭哧吭哧掰下一半，忽然身後響起疑惑的聲音，「李拂雲，你搞這個幹什麼？」
「靈芝，能賣錢啊。」
「噗～」
一聲嘲諷，拂雲頓住了，「你笑什麼？這不是靈芝麼？」
「倒是叫靈芝，但這一種，漫山遍野都是，不值錢，沒意思。」
「……」
不值錢，也就是說，是能賣的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