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宏彥抱著自己的外衣，在河邊站了很久才動身離開。
來至廠房，光頭李就湊上去問：「李夫子，那個……跟大小姐的事，何時定下？」
李宏彥皺了皺眉，看到大家投來的八卦目光，有些生氣，「你們別瞎說，我跟她沒有一點關係！」
「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麼？」光頭李摟過李宏彥的肩膀，「若沒點關係，人家為何只來找你，不找我？咱又不是外人，快，跟四哥說說，何時成親？」
押年前成親的人太多，光頭李實在怕虧錢，忍不住來打探。
「成什麼親！你們能不能別聽風就是雨的？」李宏彥煩躁地甩開他的手，徑直往自己的「財務室」去。
啪嗒一聲，將門重重關上。
光頭李愣了，訥訥轉頭看向八卦的大家，「這是……吃癟了？」
若真是這樣，那年前可能成不了親了。
大部分人都押年前，這麼看來，他極有可能贏錢啊！
李大德也押的年前，見狀，總覺得自己的三十文岌岌可危，看到光頭李的得意之色，他忍不住揶揄，「時間還長，你先別得意。」
「嘿嘿～」都要贏錢了，哪有不得意的？
光頭李裝模作樣咳了兩聲，背著手冷著臉道：「別瞎湊熱鬧，趕緊幹活。」
今日的確耽擱了許多時間，眾人急忙收回心思，專心致志地幹活。
拂雲溜達一圈就回家了，才到家門口，就看到楊蘭香，領著三個孩子，站在他家門口，凌雪的小腦袋從大門探出來，好奇地打量著這三人。
黃昏，溫度比白日降了很多，三個孩子站在寒風中瑟瑟發抖。
雖才入冬，天氣還不至於那麼冷，可他們穿得實在太少，嘴唇凍得發青，手也僵得通紅。
楊蘭香暗中擰了一把李二牛的胳膊，李二牛吃痛，委屈地彎著嘴角，篩糠似的抖著，跟拂雲打招呼：「大大大大姐。」
拂雲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，「你們這是做什麼？」
「我、我、我們……」李二牛吞吞吐吐好半天，愣是說不出楊蘭香教的話。
「你們在這兒站著不冷麼？」拂雲目光掠過三個孩子，看向楊蘭香。
楊蘭香訕笑道：「沒辦法，孩子沒厚衣服穿。」
拂云：「哦？去年的衣服都丟了？」
楊蘭香：「……」
不知道為什麼，總覺得自己口才算好了，可每次李翠花都能噎得她講不出話。
李二牛抗拒地甩開楊蘭香，「娘，我要回家！」
「啪！」
楊蘭香對著他一巴掌甩過去，李二牛懵了。
凌雪見狀，打開院門跑出來，站在李二牛跟前，「壞女人，你為何要打舅舅！」
拂雲拉過凌雪，淡漠地看向楊蘭香，「三嬸有話不妨直說，何必拿孩子來撒氣？」
說起正事，楊蘭香又開始哭訴：「翠花，你看看幾個孩子，這些日子吃不上飯，一個個都餓瘦了。他爹死在外邊一直沒回來，眼見著天越來越冷，我們娘幾個真的沒有活路了。
翠花，求求你，給我個活，我這回一定會好好干！」
三歲的李小花撇著嘴，上前拽了拽拂雲的手，奶聲奶氣道：「大姐，求求你了，我爹打我娘，娘真的沒有辦法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