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當老闆得拋頭露面，女人不適合。」宋雲東沒意識到拂雲話里的二擇一的套路，輕易就妥協了，「還是股東吧，不過，就半成利。」
「你的意思是，沒得談了？」拂雲起身，做勢要走。
「等等，拂雲姐姐，不過就一辣條秘方，你至於麼？」
「這倒不至於。」拂雲輕飄飄道。
宋雲東才鬆了一口氣，她繼續說：「這不是你求我的麼？不然，我早走了。」
宋雲東：……
這都什麼跟什麼啊！
到底是誰求誰啊！
宋雲東覺得，給一成利他虧慘了，而拂雲覺得，半成還不如不要。
僵持著拉扯了幾個回合，拂雲有些不耐煩，「差不多得了，你再講下去損失就大了。」
宋雲東不服氣地撇嘴，他是想要辣條配方，可他只想賣辣條，不想為別人賣命。
細算之下，這生意不划算，他根本沒法同意，寧願放棄辣條這東西。
大不了，回頭他自己琢磨著研究。
才打定主意，立馬被拂雲一句話打回原形。
「讓我做股東的好處，除了辣條配方，我還能提供別的小食，大概有……五六七八……十種。」
「十種？」宋雲東遲疑了。
就做辣條的那水平來看，她說的這十種，想必也差不到哪去。
可十種小食換一成利潤，還不承擔虧損，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免費午餐？
「不。」拂雲搖了搖頭，「我說的，是五六七八十，不是十。」
五六七八……十！
「成交！現在就簽字畫押！」宋雲東一口答應，立馬找來紙筆寫協議，生怕慢一步，她反悔了。
仿佛剛才糾結遲疑捨不得的人不是他。
凌寒舟幾人一出鎮子，恰好遇到一條道的隔壁村的牛車，便坐車走了。
一路上，凌寒舟陰沉得緊，凌景好幾次想開口，看到他黑黝黝的臉，悻悻地不敢說話。
凌雪倒是不哭了，坐在凌寒舟大腿上，委屈巴巴的，「爹爹，我們為何不等娘？」
凌寒舟深呼吸，再深呼吸，壓下心中對李翠花的恨意，面色才緩和了些，「小雪，阿景，從今日起，那女人不再是你們的娘。」
「為什麼？」凌雪眨巴著疑惑的大眼。
「她不配。」望著路邊緩緩後退的樹，凌寒舟眼底又冷下，沒有一絲溫度。
那女人敢賣他的孩子，絕不可饒恕！
若不是他趕到得及時，只怕，現在已不知孩子的去向。
想到自己差點失去兩個孩子——他這輩子僅剩的親人——他心裡就隱隱作痛。
他不求別的，只想讓兩個孩子平安長大成人。
雖說身體裡流著那瘋女人的血，可只要他好好管教，不讓孩子跟瘋女人學壞，心性便會不差。
牛車停在分叉道上，往李家村還得走一段，凌寒舟一手抱著凌雪，一手牽著凌景往家去。
路上，凌雪就時不時會說想娘，而凌景，一直一言不發。
現在，四下無人，凌寒舟才開口問他在想什麼。
凌景望著凌寒舟，小眉頭皺得讓人有些心疼，「爹爹，娘變好了，我們也不能認嗎？」
哼，變好？
變好能去賣孩子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