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宇挑眉「嘖」了一聲,「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李翠花嗎?」
「是不是又有什麼要緊?東西好用不就行了?」
這話,聽著挺舒服。
張宇幾人帶著東西便走了。
今日拂雲就拿了十罐菌油,一下子賣完,入帳五兩銀子,加上洗髮水和蚊香,一大堆銅板。
總算是有收穫了!
一直守在攤位前,時不時賣上一點,這工作,對拂雲來說,比干生產還累。
相比守株待兔,她更樂意接受跑業務,與商家談合作,喜歡那種勝券在握的感覺。
……
日頭逐漸偏移,醫館裡的人漸漸少了。
凌寒舟換了衣服,從醫館拎了兩包藥出來。
才走出來沒多遠,就被一人攔下。
正是方才找過拂雲的洛月。
凌寒舟認得她。
當初就是她拿刀架在陳壺的脖子上,陳壺才會去李家村找他。
「姑娘,有事?」
洛月抱拳行了個江湖禮,「凌公子,有人托我給你看個東西。」
說著,從腰間抽出半塊碧綠的玉佩,遞到凌寒舟跟前。
凌寒舟眼瞳驀地一震,但很快鎮定下來,「抱歉,你可能認錯人了。」
說完,越過洛月走了。
「若你認識凌二淵,請幫忙傳個話。」
聽到這個名字,凌寒舟腳下一頓。
洛月原本只是試探,見他如此,便確信了自己的猜測。
「我家主子叫我給凌二淵帶句話,無論如何,不能答應那小孩的請求,不能救他說的那個人。至少,現在還不是時候。」
凌寒舟微微攥了攥拳,又緩緩鬆開,沒有回答,大步往拂雲擺攤的方向去。
洛羽從暗處走來,「如何?是他嗎?」
洛月點頭,「應該是的。」
「應該?我說,你能靠譜點嗎?」洛羽抬手搭在姑娘的肩上,想揶揄兩句,下一秒,就被無情地甩開。
走到另一條街的凌寒舟,忽然放慢了速度。
好不容易放下的仇恨,突然控制不住地在心底瘋漲。
他一直以為,這世上,沒有人記得他。
從來沒想過,一個丟棄了二十年的名字,會被再度提起。
這世上,知道凌二淵的只有兩人,一個是他那已逝的哥哥,另一個便是當年跟他最要好的三皇子。
而那塊殘缺的玉,是凌寒舟摔碎的,另一半三皇子送給了他,可早就在逃亡的路上弄丟了。
凌二淵並不是他的名字。
他有個雙胞胎的哥哥,叫凌淵,當年,三皇子見著凌寒舟,就把他認成了凌淵。
後來,為了區分二人,便自主給他起了個字,叫凌二淵,意為第二個凌淵。
這個名字只是私底下稱呼,只有他們兩人和凌淵知道。
所以,方才那個女子,是三皇子的人?
專程來告訴他,不能上京,不能救雲澤口中的那個病重的爹?
他的消息沒錯的話,當今聖上,便是當年陷害凌家的妃子林婉柔之子。
林婉柔當初謀害皇后,便是想自己登上後位,扶持她兒子當太子,將來好登皇位。
仇人之子,他怎麼可能會救?
甚至巴不得他早點死。
凌寒舟苦笑,三皇子……不,現在應該是王爺吧,他的擔心多餘了,自己沒打算再入京,也沒打算幫雲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