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些日子，凌寒舟並未外出。
雲澤想知道的事也一直沒個下文，每天放學回來，都要問一遍十一：「姨父可有出門？」
十一被他問得焦慮症都犯了。
八月二十五這日，趕集天。
凌寒舟總算是要出門了。
一大早，就跟拂雲一塊坐牛車，拉了一些蚊香、菌油和洗髮水去鎮上擺攤。
出發得很早，可到街上時，街道兩邊都擺滿了攤。
拂雲只帶了饅頭一人來幫忙，凌寒舟便一起，幫著把東西搬下車，選了個三岔路口擺攤。
拂雲覺得，這個路口太顯眼，偷偷地把擺攤小桌挪了挪。
又被凌寒舟挪了回來。
對街的早點鋪子門口，洛月從他們身上收回目光，對洛羽道：「一會兒你跟著那個男人，我去找李翠花。」
洛羽咬了一口包子，「他不是打獵的麼？你怎會懷疑到他身上？」
洛月瞪了他一眼，「少廢話，叫你去就去。」
前段時間，頻繁地看到那男人出現在鎮上，看多了，她莫名其妙就將其與當初在醫館見到的那個人聯繫在一起。
她永遠也忘不了，當時帶著重傷的洛羽求醫，本是想要挾他們救人，結果，反被那男人威脅。
看多了，便覺得兩人的身形實在很像。
那邊擺好了攤，凌寒舟便離開了。
同時，洛羽也動身，悄然跟上凌寒舟。
見到他進了陳氏醫館，跟掌柜的說了幾句話，掌柜的就將他帶進去了。
洛羽覺得，這就是普通人來瞧病，沒什麼好懷疑的。
可洛月那人較真，凡事恨不得親力親為，他便找藉口混了進去。
才進後院，就看到一個帶面具，身材高大的男人從一個屋子出來，進了診室。
洛羽假裝找人，在醫館裡逛了一圈，才發現跟蹤的人已沒了蹤影。
他急忙返回先前的地方找同伴。
「如何？可是去了醫館？」洛月一見他來就問。
「你怎麼知道？」
洛羽將自己看到的跟她說了。
洛月輕揚唇角，「看來，跟我猜想的差不多。」
「你不會覺得，他就是咱們要找的人吧？」洛羽訝然問。
洛月點了點頭，目光投向對街擺攤的人。
……
拂雲站在攤位前，望著來來去去的人。
許多人路過都會轉過臉看她一眼，然後目光再往下，看了看攤上的東西，一臉漠然地走了。
似乎，對她這張臉，比對攤上的東西更感興趣。
旁邊和對面賣菜賣雞蛋的都在揚聲吆喝，拂雲覺得自己也該吆喝。
可才張嘴，就覺得實在叫不出口。
她沒幹過這樣的活，社恐，不好意思吆喝。
索性將背簍翻轉過來，一屁股坐下，拿眼打量著過路的人。
就這樣吧，賣得出去就賣，賣不出去就算。
饅頭皺起小眉頭看了她一眼，轉頭盯著路人吆喝起來。
拂雲暗中鬆了一口氣，好在帶了個小幫手，不然，她可能會更尷尬。
饅頭吆喝了好一會兒，都不見有人來問，拂雲擺擺手，「小饅頭，歇會兒吧。」
「四爺說，賣東西就得多吆喝，讓別人聽到咱有什麼，需要的人就會自己聽著聲音來買。」
「emmmm……行吧，那你繼續吆喝。」
反正她是不好意思開口的。
突然好想光頭李，那傢伙，到底死沒死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