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西廠的人很快衝到同伴的房間,可卻早已人去屋空,而一旁的窗戶大開。
燭光亮起,大家都看到了插在那人太陽穴上的匕首。
「娘的,又是千里閣!」
「追!」
刷刷刷兩三條人影,迅速從窗戶躍下,緊跟著拂雲和十一離開的方向。
兩人快速躥進一座偏院,消失不見。
「是千里閣的地盤。娘的,這回人贓並獲,看他們還有何言狡辯!」
一聲怒斥,幾條人影刷刷刷地躍上圍牆。
不一會兒,裡頭就傳來打鬥聲。
沒人注意,兩條人影悄無聲息從牆角離開。
「夫人,你方才明明可以直接動手,為何要踢那人?」
「不將人引出來,如何放狗?」
「……」十一若有所思地點頭,可這太鋌而走險了。
兩人快速出鎮子。
馬路對面的屋頂上,一個白衣少年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切,「狗咬狗,可真有意思。」
洛月面無表情,「你就知道看戲,別忘了咱們的任務。」
「找到高神醫,給他帶句話,忘不了,不過,人海茫茫,要如何找?」洛羽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,這次的任務,可真難啊。
洛月皺了皺眉,「有個人很可疑。」
「誰?」
「不過我還不確定,需要再觀察一下。」
「切,等於沒說。」
洛月白了洛羽一眼,腳尖一點,飛身離開。
……
拂雲在鎮上並未耽擱多久,倒是來回的路程耗了不少時間,到家時,已經半夜了。
院門沒鎖,她才推開門,迎面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,一把抱住她。
被夜風吹冷的身子,在被他的氣息包覆的瞬間,暖和起來。
「你上哪了?」
「不是叫十九傳話,出去一趟麼?」
「以後不許私自瞎跑。」
「好。」黑暗中,拂雲揚起了笑臉,「你怎麼還不睡?」
「你說呢?」凌寒舟語氣微慍。
拂雲吐了吐舌頭,任由她牽著進屋。
才換好衣服,凌寒舟就打來熱水,讓她洗臉洗腳。
想到他可能會問的問題,拂雲有些緊張,不知該怎麼跟他說起。
可躺到床上,他只是側過身,手搭在她腰上,一句話沒說。
說是因為自己沒跟他商量而生氣吧,可人家又平淡得很,根本不像生氣的樣子。
他為何不問?
是在等自己開口嗎?
沉默良久,拂雲以為凌寒舟睡了,輕輕喚了一句:「相公。」
「嗯。」
「……」
果然是等她自己交代。
思來想去,拂雲還是主動說了今晚的事,以及她叫十一暗中去辦的事。
凌寒舟聽完,只是淡淡地「嗯」了一聲,「睡覺吧。」
「……」
拂雲撇撇嘴,「凌寒舟,感覺你都不關心我了,是新鮮感過了麼?」
「你想要我如何關心你?」
「我跟你說那麼多,你就『嗯』,是什麼意思?」
「意思是我知道了。」
「就這?」
「不然你要我怎麼說?小東西,先斬後奏,不聽話,罰你出去睡,不許上我的床?還是說,罰你出去蹲兩個時辰的馬步,認了錯再進來?」
拂云:……
這話她怎麼接?
「凌寒舟,你生氣了?」
「沒有。」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