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主要是來打探消息,便蹲下來幫她們一塊洗起菜。
一邊問:「嫂子,我想問一下,你們平時洗頭,都用什麼啊?」
「洗頭?」趙氏臉上閃過一絲尷尬,「翠花,我聽說你想做什麼洗髮水,其實吧……我覺得那玩意可能不好賣,咱祖祖輩輩洗頭髮都是自己煮的皂角水,要麼用草木灰、淘米水,條件好的呢,就直接用胰子。」
「我知道,只是想問你們,平時洗頭,會不會覺得麻煩?」
「洗倒是不麻煩,只是皂角、無患子這些並不好找,還得上山去采,一年存下來,洗衣服、洗碗、洗頭,不夠用。」
「這樣啊……」拂雲點了點頭。
想起詩經裡頭那句「終朝采綠,不盈一掬」,大概的意思是說整天採集洗頭髮的綠草,費老勁還採不到一把。
反正,可以看出來,洗頭是個麻煩事。
再者,就算大家都有這些洗頭的東西,她也有把握能把洗髮水賣出去,只是這價格和定位,得再好好考慮考慮。
這些年,李翠花洗頭髮都是用胰子,拂雲亦然,因為很少跟別人交流,便不大了解大家的習慣。
又問了一些洗頭髮用的東西,她便回家了。
正好,頭髮開始出油,就試一試別的洗頭方法。
家裡的皂角不多了,據說無患子洗得乾淨,不用試了,就用草木灰吧。
燒了一盆熱水,望了望灶前的灰,拂雲有些難以下手。
猶豫了好一會兒,才咬牙抓了一把。
只有自己試過,才能更好的分析出自己產品的買點,豁出去了。
凌寒舟回來,就看到她一頭的灰和身旁渾濁的水。
「你怎麼用這個洗頭?可是胰子用完了?」
「沒用完,我就是試試,凌寒舟,你快幫我換盆水,怎麼清都清不乾淨。」拂雲一邊煩躁地抓著頭髮,一邊側頭看向院子裡的男人。
凌寒舟伸手在水裡探了探,「涼的?怎麼不用熱水?」
「熱水不夠。」這是第二盆水。
男人默了默,在洗臉架上抽出有些乾的帕子,遞給她,「先把水擦一下,我去燒點水再洗。」
「不用了,你就給我打盆涼水,把灰洗掉就行。」
見她不接,凌寒舟直接上手幫她擦,「涼水洗頭容易頭疼。」
「這不是有你在麼。」拂雲笑得眉眼彎彎。
凌寒舟無奈,擦了擦頭髮,叫她等著,就鑽進廚房燒起水來。
拂雲本不在意這些細節,可誰能拒絕這麼溫暖的男人的貼心照顧?
把頭髮扭扭,用帕子包在頭上,坐在院子裡等待。
不一會兒,凌寒舟就打來一盆熱水,「我給你拿胰子?」
「不用,清乾淨就行。」拂雲才彎下腰,腦袋上就傳來溫熱的感覺。
凌寒舟用手掬水,一點點地給她沖洗著頭髮,「草木灰洗頭,需要多清洗幾次才能清乾淨,麻煩得很。」
「我也發現了,差點沒累死我。」拂雲發出憨笑。
聽到這聲感嘆,凌寒舟勾起了唇角,「你是想試之前說過的洗髮水?」
「嗯吶,想要咱們的產品脫穎而出,還是得了解別同類型的東西,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嘛。」
凌寒舟愣了愣,他以為她說的那些東西只是一時興起,沒想到,竟會為其做到這樣的地步!
垂眸看著女人白皙的脖頸,內心深處軟綿綿的,一邊給她清洗頭髮,一邊道:「回頭我去弄些材料熬煮,你再試試。」
「好呀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