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人離開後,看熱鬧的百姓也各自分散。
而那個塊頭較大的黑衣人,沉著眼看著捕快離開的方向。
同伴消失了十天,他早就猜到是遭遇不測,可卻沒想到,會與千里閣有關。
千里閣的人為何殺他?
對此,鬼卿只能想到,定是他自己沉不住氣,獨自去抓九皇子,不巧地就與千里閣碰上……
不過一個小孩,為何就這麼難抓?
其實,鬼卿並非瞻前顧後之人,只是從京城一路追來,東廠的那些同伴因自負吃了太多的虧,他才不得不小心行事,確保萬無一失。
凌家。
眾人收收洗洗,還還鍋碗瓢盆,已是後半晌。
拂雲本想再請幫忙做飯的幾個人吃晚飯,可一個個客氣地拒絕了。
她便把剩下的饅頭都分給了大家,起初大家客氣地不肯要,她笑著道:「還剩著好幾十個,我怎麼可能吃得完,天這麼熱,只怕到明日就要壞了。」
一邊說,一邊把饅頭分給大家。
來幫忙的是趙氏、許桃娘、宏遠娘等熟識的。
說白了,大家多多少少都存了點私心,想與她交好,自然不好拿她東西。
但見她這麼說,不好推辭,便接過了。
「可算是弄好了,累死我了!」送走大家,拂雲伸著懶腰。
從來不知道,辦個事這麼累人,以後她再也不想請人吃飯了。
今日開工,比較特殊,她才決定請大家吃飯,誰知道,一頓飯就給她累成狗。
「還好咱沒說包吃,不然真沒法活了。」
才發了一句牢騷,眼前就出現一塊潮濕的帕子。
「洗洗臉。」
拂雲看了看凌寒舟,喜笑顏開地接過。
凌寒舟並未跟著她笑,他的心裡還鬱悶著呢,「你與方才那個姑娘,有交情?」
「哪個姑娘?」拂雲眨巴著眼。
凌寒舟捏了捏她才洗乾淨的臉,「你在跟我裝蒜?」
「是你自己沒說清楚,怎能怪我?」
「你知道我在說誰。」凌寒舟沒好氣地扯過她手中的帕子,轉身在洗臉架的盆里搓洗起來。
不是他不想說清楚,而是那個名字,他莫名地不想提。
「蕭盼就是大傻子一個,我跟她能有什麼交情?她就是尾隨宋雲東來的,那姑娘臉皮賊厚,宋雲東都拿她沒法,我更拿她沒法。」拂雲聳了聳肩。
那姑娘雖討人厭,可到底也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,就隨她去吧。
凌寒舟見她是真的不在意,心裡才稍微舒服了些,但面上還是十分冷淡。
拂雲笑嘻嘻用肩膀撞了撞他,「寒舟哥哥,你這是吃醋呢?」
凌寒舟睨了她一眼,「我吃什麼醋?你愛咋地咋地。」
「真的?那我出門了?」
「去哪?」
「勾搭野男人。」
拂雲手一甩,昂首闊步走了。
凌寒舟急忙掛好毛巾,拔腿跟了上去。
「你跟著我做什麼?」
「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跟著你?」男人傲嬌扭頭。
拂雲搖了搖頭,也不戳穿他,徑直往南山廠房去。
人多力量大,這才一天,地基基本打好,明日便可開始砌磚。
現在已是七月,要做蚊香和菌油都得抓點緊,很快時令就要過了。
趕起工來,那錢像流水一般,嘩嘩嘩地,讓人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