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盼錯愕地看著跟前的男子，忽然生出一絲絲懼意，但也只有一絲絲罷了。
更多的，是委屈。
「宋哥哥，你當真如此厭惡我？」
小姑娘水汪汪的大眼睛，可憐巴巴地看著宋雲東。
宋雲東實在拿這個煩人精沒有辦法，一咬牙，坐回馬車，「再亂說話，小爺真會把你丟在路上！」
「不說就不說，有什麼了不起的！」蕭盼委屈地彎著嘴角。
突然信了以前李翠花發瘋時在她家門口罵的那句話：男人沒一個好東西。
聽到小姑娘的抽噎聲，宋小福沉默了，該說不說，主子的態度的確十分惡劣。
活該十八歲還討不著媳婦。
馬車悠悠行駛在路上，忽然，宋小福瞧見前方有好幾個捕快，在兩個村民的帶領下，鑽進了樹林裡，而後頭，還跟著許多看熱鬧的人。
「公子，前面好像有熱鬧，看不看？」
宋雲東：……
他是喜歡看熱鬧的人嗎？現在正到了晚飯時候，他得回去做生意。
宋雲東還沒開口，就聽到蕭盼興奮地道：「看看看，邊上停車。」
宋小福自然不會聽她的，而是再問自家公子，「公子，要停嗎？」
宋雲東：「你們想看就停吧。」
「哦。」宋小福才停下車，宋雲東就鑽了出來，第一個跳下馬車。
宋小福：公子，你確定你不想看？
幾人跟著那些人，往林子裡去。
空氣中飄著淡淡的臭味。
宋雲東嗅覺靈敏，吸了一口，差點嘔了，轉頭就往回走。
蕭盼卻一把拉住他，「宋哥哥，你幹嘛去？」
「回去。」
「你不去看了？」
「沒什麼好看的，我勸你們也別去。」
「膽小鬼！宋小福，咱們自己去。」
蕭盼見宋小福猶豫，一把扯住他就走。
宋小福嗷嗷大叫：「大小姐，請自重。」
蕭盼：……
拉拉衣服怎麼了？
宋雲東見二人還是要去，再次勸阻：「別怪我沒提醒你們。」
「膽小鬼，等我回來說給你聽。」蕭盼甚至怕趕不上，還拔腿小跑。
「哼！小孩，一會兒別被嚇尿。」宋雲東抱著手回了馬車上。
方才，他清楚地嗅到，空氣中飄蕩的是腐肉的臭味。
衙門的人都來了，自然不可能是野獸腐爛，所以……
他等著看蕭盼和宋小福哭鼻子。
另一邊，帶路的那兩人停下了腳，指著前方，不敢再上前，「大人，就在那邊。」
走在前頭的，是縣衙的捕頭尹風，他看了看前方，揮手叫身後的人前去查看。
大概距離六丈（20米）左右，可那臭味卻足以令人作嘔。
捕快們捂著口鼻，極不情願地上前查看。
大部分看熱鬧的百姓也不敢再往前，只有極少數膽大的，跟著上前，伸長了脖子去瞅。
——蕭盼便是膽大的其中之一。
雖捂了口鼻，可那一眼，就讓她臉色煞白，四肢發軟。
宋小福沒敢上前，跟大家一塊躲在後面。
卻忽然看到蕭盼身子一軟，一屁股跌在雜草叢生的大樹底下。
嚇得他猛地跳起來，也顧不得臭不臭，急忙跑過去查看。
只見小姑娘原本紅潤可人臉蛋，此刻蒼白如紙，癱軟在地，顫抖著嘴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