琢磨了一下午,才琢磨出一份像樣的合同,足足寫了五張紙,從合作到分工,再到中途解散,各種責任劃分都考慮進去了。
這還是簡化過的。
凌寒舟頓住筆,甩了甩酸澀的手,「你再看看,可還有遺漏的。」
拂雲吧唧在男人臉上親了一口,「相公,你寫得太好了,不過,現在你可以去做飯了,我再琢磨一下。」
衝著那個「吧唧」,凌寒舟心甘情願去做飯。
只是才從屋裡出來,就看到自家圍牆外冒出許多腦袋。
凌寒舟心頭一跳,這感覺……
就像幾個月前,總三天兩頭有人來他家看熱鬧一般,以往都是因為李翠花,那今日又是為了什麼?
看到凌寒舟,就有人發話:「凌寒舟,老周氏說李翠花把她的手掰斷了,去請村評理來了。」
「她可是真的把老周氏的手掰斷了啊?」
「若真這樣,那可不得了啊,得出去躲躲。」
眾人七嘴八舌說了起來。
凌寒舟嘴角直抽抽。
給人掰斷手,這是何時的事?
他怎麼沒聽說過?
拂雲正沉醉在賺大錢的幻想里,忽然被外頭的聲音打斷,恍惚的雙目頓時變得清明。
斷手都是好幾天的事了,周氏卻今日才來,真讓人費解。
她站起來伸了伸懶腰,悠閒地出了房間。
好多人一見她出來,就叫她去躲躲,只有少部分是專心致志看戲的。
「不跑,有什麼好跑的,自己摔斷手卻來找我,我若跑了,下回她摔斷腿還來找我,我可就真的要委屈死了。」拂雲象徵性地長嘆一口氣。
惹得眾人同情不已。
以往來凌家,大家都是看戲看熱鬧的,今日雖也看,可卻多了個通風報信的流程,讓人感激也不是,不感激也不是。
凌寒舟微蹙著眉,看了拂雲一眼,鑽進廚房做飯。
她吵架那麼凶,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,不用他操心,不過,他還是豎起耳朵聽著。
沒一會兒,老周氏果然扯著村長來了。
凌家大門大敞,她一來,就指向翹腿坐在院中嗑瓜子的拂雲,「村長,你看她,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!」
拂雲一臉純真好奇地看過去,「怎麼了這是?奶奶怎會突然想起來看我?」
「呸!誰稀罕看你!」
「不是看我,難不成是想來偷東西?」
她不過隨口一說,就惹的老周氏指爹罵娘地大罵了一氣,拂雲直接捂著耳朵不聽。
等周氏罵夠,她才悠然起身,來到村長跟前,像是才看到周氏的那包成熊掌似的手一般。
故作驚訝,「呀,奶奶,你手是怎麼了?」
見她這幸災樂禍的樣子,周氏胸口一堵,差點吐血,「村長,我這手就是她掰折的。她就這樣一抓,這樣一甩,然後咔嚓一聲——」
周氏一邊說,一邊用好的那隻手比劃著名。
周圍安靜極了,大家都迫切地想知道真相,李翠花當真有那麼兇殘?
包括李大德都是一臉吃瓜相,看向拂雲,「李翠花,這事可是真的?」
拂雲聳了聳肩,「你們信嗎?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,如何能掰得斷一個人的手?尤其還是這樣一抓,這樣一甩,然後咔嚓——真是離了大譜才能說出這種話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