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天晴了,可林中露水未乾,凌寒舟濕了褲腿,兩個小傢伙就慘了,直濕到腰間。
到了一塊平緩的林子,雲澤找了塊乾淨的大石頭坐下,揉著腿,「姨父,還要走多遠啊?我走不動了。」
凌寒舟頓了頓,掃視了一圈,點了點頭,「就在這兒吧。」
他也沒指望帶著他走多遠,能跟著他翻兩座大山已經算不錯了。
凌寒舟把弩遞給阿景,「小心點,別亂射。」
「嗯。」凌景拿著弩熟練地搭起箭來。
雲澤看呆了,「阿景,你還會用這個?」
「這個很簡單啊,就是有點沉。」對他來說是有點沉。
看到凌寒舟手上拿著一把大弓,雲澤撇撇嘴,「姨父,你們都有武器,我沒有……」
「……你用這個。」凌寒舟從懷裡掏出一把彈弓丟給他。
雲澤拾起彈弓,扯了扯,「姨父,你哄小孩呢,這個能打什麼?」
凌寒舟也不廢話,上前拿過彈弓,撿起一塊石頭,拉滿,對著樹上吱吱喳喳的麻雀,就這麼隨意一射,就有一隻麻雀掉了下來。
「哇!這也行!」雲澤拔腿就朝麻雀掉落的地方跑。
正要去撿,忽然,被一張血盆大口搶了先,一口吞下。
定睛一看,是一條三角形腦袋的大蛇!
「啊!!」雲澤一屁股朝後跌去,轉身四肢並用爬著跑。
凌寒舟箭步朝他衝過去,一把將他從地上薅起來,小傢伙因害怕抖得更篩糠似的。
「嗚嗚,姨父,好多蛇……我不想打獵了,我想回家嗚嗚嗚……」
凌寒舟:……
他以為,這小子好歹能堅持到晚上,還是高估了。
凌景在一旁不厚道地大聲嘲諷,雲澤才賭氣留下,繼續打獵。
只是那彈弓,看姨父絲毫不費力就拉開了,他扯半天都扯不動,求助地朝凌寒舟看去。
「看我也沒用,你想拉開彈弓,就要鍛鍊臂力。」
「好吧……」
凌寒舟一邊鄙夷兩個小傢伙,一邊又給他們畫大餅,讓兩人始終保持打獵的熱忱。
……
拂雲帶著凌雪在家,無聊地教她數數,突然聽到一陣狂躁報喪似的敲門。
她匆忙去開,光頭李笑嘻嘻地將腦袋湊了進來,「嘿嘿,老大,炭和艾草都準備好了,你何時來教我做蚊香?」
「這麼快?」
「下雨無法上山,我們就在家燒炭了,燒炭的時候,順便烘艾草,一舉兩得,老大,你說我聰明不。」
「還行吧。」拂雲一臉淡然,並未誇獎。她知道,若誇獎他,只怕人家尾巴都要得意地翹上天,驕傲使人落後。
沒得到誇獎,光頭李也不在乎,問她何時去做蚊香。
「呃,改天吧。」
「改天是哪天?」
「……明天或者後天,不會超過這個時間。」
「為何要這麼久?」
「有別的事忙。」拂雲隨便找了個藉口。
「行吧,你儘快來啊,別耽擱我掙錢。」
光頭李依舊是汲著那雙破爛的鞋子,一轉身,鞋還掉了,他撿起來抖抖,穿好走了。
拂云:「……」
被一個二流子催著掙錢,讓人有些臉紅啊。
實際上,她閒得很。
只是這幾天凌寒舟一直在忙,沒時間弄蚊香的模具,木匠的活她又不擅長,就這麼耽擱了。
沒有標準模具,平手凹出來的造型丑得很,根本要不成。
原本以為,下雨沒法曬艾草,她也就不著急,誰能想到,光頭李速度會這麼快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