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連下了三天雨都不停歇,凌寒舟也帶凌景上山三天,每天都是濕淋淋地回來,卻一隻獵物都沒有。
吃晚飯時,雲澤那小眉毛揪成了八字,看了凌寒舟好幾次才問:「姨父,你們山上這麼多天,怎的都沒獵到獵物?」
他早就想問凌景,可凌景最近累得沾枕頭就睡著,早上又早早地被揪下床,他一句話都來不及問。
凌寒舟一臉淡然,「下雨不大好獵。」
「那為何還要在下雨天去呢?」
「平日上課沒時間。」
「……」雲澤想了想,的確是這麼個理,他也就放下了疑惑。
過了一會兒,又道:「姨父,那你能教我打獵嗎?」
這話倒是讓凌寒舟有些意外。
雲澤一本正經道:「雲姨說過,技多不壓身,多學點東西總是好的。」
凌寒舟點了點頭,「可以,但你得聽我安排。」
「好!君子一言駟馬難追!」雲澤一臉興奮。
根本沒注意到,一旁的凌景不停地沖他擠眉弄眼使眼色,想叫他放棄這個可怕的想法。
可雲澤就是圖新鮮,想去看看打獵到底有什麼好玩的,若能學會射箭什麼的,也算是一個保命技能了吧?
唉,在別的孩子只會玩泥巴的時候,他已經在思考如何讓自己變強變大了。
然而,第二天,雲澤就開始後悔了。
天晴了,但趕集的日子又到了,夫子要去鎮上買書,便通知大家今日也不上課。
凌寒舟真就帶上兩個孩子進後山打獵,同行的還有灰爺。
經過這兩天的包紮換藥,灰爺似乎徹底不怕凌寒舟了,懶得走路就坐在凌寒舟肩膀上,乍一看,這一人一猴威武得不得了!
許是下過雨,土裡潮濕,許多蛇跑出來,隨時都能遇到。
村裡的捕蛇人也上山了,見著凌寒舟幾人,熱情地打著招呼,看到他肩頭的猴子,那人有些詫異。
「寒舟,這猴是你養的?」
「嗯。」凌寒舟淡淡點頭。
「這是傷著了?」那人對著灰爺上下左右打量了好一會兒,目光落在受傷的地方。
「寒舟,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講,就是前幾日,我上山砍柴時無意間看到老周氏抓著一隻野猴子打,最後還動刀子,不會……就是你家這猴吧?」
「老周氏?」凌寒舟皺了皺眉,「大哥,你是何時看見的?」
「就幾天前,恰好是剛下雨的那天,在李鐵頭家地里,也不知老周氏是如何捉到的,拿架豆子的那個長棍打,又拿鐮刀……」
後面的話,沒必要再聽,凌寒舟心裡明了,把路上捉到的一條大灰蛇送給那個捕蛇人,帶著孩子們往深山去了。
一進深山,灰爺就從凌寒舟肩膀跳下來,吱吱吱叫個不停,十分激動。
凌寒舟睨了它一眼,「你若害怕,就在外面等著。」
灰爺的圓鼓鼓的眼睛看了三人一眼,轉身跑了。
雲澤張大了嘴,不可思議看向凌寒舟,「姨父,你聽得懂灰爺說什麼?」
「聽不懂。」
「那它怎麼跑了?」
「之前,灰爺被這山裡的猴子追著打,想是害怕了不敢進來。」凌寒舟走在前面,一邊用匕首削掉兩邊的刺藤,小傢伙們走在後面,絲毫沒覺得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