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澤慌張地看向拂雲,「雲姨,我真的沒偷。」
「就是你偷的,三兩多銀子,你敢不敢拿出來驗驗!」
雲澤被周氏的蠻不講理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朝她吼道:「我說了幾百遍,我沒有偷!我都不曾去過你家,如何能偷你的錢?」
越說越覺得冤得慌,小傢伙抱著拂雲,哭個不停,「雲姨,我真的沒有偷他的錢。」
看到孩子哭成這樣,拂雲心裡頭像塞了棉花一般,堵得慌。
長呼了一口氣,揉了揉小傢伙的腦袋,「阿澤,你記住,今後,若有人冤枉你偷吃,你不用跟她解釋,應該把她的眼珠子摳下來,吃進肚子裡讓她仔細看!」
凌厲的語氣,如冬日的寒風,刮在身上,讓人情不自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。
「嗯!」雲澤重重點頭,手背一抹眼淚,嘴角輕輕牽動了一個小小的弧度,緊緊拽著拂雲的衣袖,十分有安全感。
「奶奶,你說有人看見孩子偷錢,那麼,請問,是誰看見的?」
拂雲冰冷的目光一掃視過來,周氏就覺得臉疼,同時也心虛,但為了錢,還是硬著頭皮說:「李時喜瞧見的,還能有假?」
「哈哈哈……」拂雲忽然猖狂地笑了。
「你、你笑什麼?」
「笑你被人利用都不知道。」
「什麼意思?」周氏這回是真的懵,她何時被人利用了?
正疑惑,就聽到拂雲繼續說:「李時喜既然看見我家阿澤去你家偷錢,他當時為何不現身來抓,反而事後才告訴你,讓你來問?奶奶,你說,有沒有可能,你丟的錢就是李時喜偷的?」
「對!」李宏彥附和。
他方才叫周氏把證人喊來,便是想這麼問。
周氏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,她來要錢,為何就扯上了李時喜偷錢?
腦子轉不過彎,她就盯著雲澤懷裡的那粒銀子來說。
想到床底下的那包銀子,拂雲便覺得,雲澤身上有錢也說得過去。
她沒當著外人問他,而是冷笑著看向周氏,「奶奶,你怕是窮瘋了吧!雲澤的銀子是我給他的,我叫他幫我買東西有什麼問題?
你窮瘋了,便覺得別人也同你一般拿不出銀子?可真是搞笑,你若實在想唱戲,就去鎮上的怡紅院唱,這裡是學堂,不是你撒野的地方!」
擲地有聲的話,讓圍觀的孩子們大受震撼,一雙雙眼睛或欽羨、或震撼地盯著中間的女人。
周氏被說得臉一陣青一陣白。
若那錢是李翠花給的,她就沒理由再說下去,可這不孝孫女,竟然罵她是怡紅院的……
周氏越想越氣,質問道:「李翠花,你說那錢是你給他的,那我問你,你給了他多少?若說不上來,那你就是撒謊!」
「呵呵~」拂雲也不知該氣還是該笑,她的確不知道雲澤身上揣了多少錢,但——
為何要猜呢?
她朝雲澤伸出手去,後者怯怯地從懷裡摸出那粒碎銀。
拂雲拿著銀子在周氏眼前晃了晃,「看好了,這個,就是我給他的,跟你老周氏沒有半點關係!你可以死心了嗎?」
周氏見她沒掉坑,氣得胸膛劇烈起伏,咬碎後槽牙,「李翠花,你、你,你就包庇!小時候不管教好,長大了就得殺人放火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