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走走走,咱們這就去摘。」光頭李興奮地摟過少年,轉身就走。
拂雲忍不住叮囑:「可別摘別人種的!」
「知道知道。」
「四爺,若摘了果子,你當真會請我們吃肉?」
「放心,四爺向來說話算話。」
一群人歡歡喜喜地走了。
在一群半大孩子裡頭,光頭李就像個大家長,看著頗有喜感。
後來,拂雲才知,她還是低估了光頭李的生意頭腦和人際關係。
摘一個月果子,光頭李掙到了以往一年都掙不到的錢,而付出去的成本,基本可以忽略不計。
因為,那些半大孩子,都是二癩子在街上找的小乞丐,不給錢,只管飯。
吃的還是普通的饅頭鹹菜,偶爾加一餐肉,那些孩子就心滿意足,一個月下來,不知省下多少採購成本。
省下成本是爽,但光頭李忘了,出來混,遲早是要還的。
當然,這些都是後話。
正午,影子完全被踩在腳下。
凌寒舟做好了飯,卻不見三小隻回來。
這個時間,早就下課了才對。
有些不對勁。
「我去看看。」拂雲拔腿就往外走。
凌寒舟不放心,關上門跟著去了。
學堂。
二三十個孩子圍聚在教室,周氏揚起臉,兇狠地盯著雲澤。
李宏彥把雲澤護在身後,攔在周氏跟前,「大奶奶,我相信我的學生,不會做你口中的那種事!」
別人他不敢保證,但凌家三個孩子,懂事乖巧,他相信,他們絕對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。
周氏本就是來給人添堵,自然不會依著李宏彥一人來說。
她五官皺在一起,一副尖酸刻薄的模樣,「他沒偷那躲什麼?分明就是心虛!李宏彥,你給我讓開,今兒老娘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兔崽子!」
說著,就要去捉雲澤。
「住手!」李宏彥怒吼一聲,帶著雲澤連連後退。
周氏跳起來指著他就罵:「李宏彥,你包庇學生做壞事,配當什麼夫子!」
李宏彥被周氏罵得臉色鐵青,但讀這麼多年書,教養不同,再氣,他也只會悶在肚子裡。
低下身子,一臉柔和地看著雲澤,「雲澤,你跟夫子說實話,你可有偷她的錢了?」
雲澤拼命搖頭,「我從未去過她家,如何能偷她的錢?」
「你別慌,我相信你。」李宏彥起身,目光凌厲地看向周氏,「大奶奶,聽到了吧?你若真丟了錢,還是回家好好找找,別讓耗子叼了去又來怪別人!」
這大抵是李宏彥多年來,說話語氣最重的一次。
但一點都恐嚇不了周氏。
她聲音反而更大,「就是這個野種偷的,有人親眼看見,足足偷了有三四兩銀子,就揣在他懷裡。」
雲澤慌了,急忙看向李宏彥,「夫子,我沒偷,這不是她的錢。」
李宏彥拍了拍他的肩膀,叫周氏拿出人證物證來。
周氏自然什麼都沒有,「那銀子就在雲澤懷裡,有三兩多差不多四兩,若拿出來對得上數,證明就是我的!」
李宏彥十分嚴肅,「大奶奶,你別跟我扯那些,你說有人親眼看見雲澤偷你的銀子,你把人喊來對峙。」
「看見就是看見,老娘的錢在他懷裡揣著,還不夠證明嗎?李宏彥,你若真要包庇這個小雜種,我就只有請村長來評理了!」周氏氣勢洶洶地威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