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李翠花,你還有何話可說?」孫斯年提醒了一句。
拂雲朝他行了個禮,不徐不疾道:「大人,民婦辯解前,還有一言。」
「說。」
「我要告劉氏、柳氏,以及王五造謠誣陷誹謗,對我以及我的夥伴的名譽,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!」
拂雲所提及的三人,是縣衙的老熟人,外頭的吃瓜群眾也都認得,一個個開始談論起來,這兩宗案件之間的聯繫。
縣太爺一個威嚴的眼神看過來,眾人紛紛閉了嘴,安靜地等著下文。
孫斯年眉頭微皺,看向拂雲,「你繼續說。」
「按東旭國律法,惡意誹謗他人,並且造成實質性損失的,處以割舌、遊街、入獄等刑法,還望大人一會兒別心軟。
同樣的話我不想解釋第二遍,還請大人將劉氏與王五兩位嫌疑人先帶來,我一併解釋給他們聽,省得他們再生歹心,陷害福悅小食。」
拂雲淡淡揚起唇角,自信的模樣惹來許多人的高度注意。
包括刑勇,也凝眸看向她。
當著刑勇的面,孫斯年不敢和稀泥,當即叫人去帶證人。
張石柱命案還未結案,王五和柳氏作為證人,也被安排在驛館,沒等多久,人就帶來了。
這倆人以為是繼續審命案,可卻見公堂上又多了幾個面生的人。
柳氏直犯迷糊,而王五,看到劉寡婦時,便猜到了另外兩人的身份,面上一閃而過一絲笑意。
孫斯年看向拂雲道:「李翠花,你可以開始了。」
拂雲掃視一圈,見柳氏一臉疑惑地盯著自己,沖她微微一笑,「柳氏你好,我是你相公張石柱請來替他伸冤的。」
「你胡說八道什麼,死人如何請你?」柳氏的手不由自主抓緊裙子。
這小動作落在拂雲眼裡,她更加肯定心中的猜測,撩唇一笑,魅惑道:「因為……我會通靈啊。」
柳氏的臉色變了變,對上方的孫斯年磕頭道:「大人明察,我相公就是吃了福悅小食的毒地蛋死的。」
孫斯年內心早已經歷了百轉千回,十分地不耐煩,若不是府衙來人,只怕這會兒他已經結案了。
內心對刑勇的出現十分不滿,但面色還是保持著淡定威嚴,「柳氏,你先安靜,現在還不到你說話的時候,李翠花,你繼續說。」
拂雲點了點頭,這才開始說重點:「王五先前說的不錯,福悅小食的確有一批不能吃的地蛋。」
此話一出,直接將公堂的氣氛推至最高點。
王五一臉得意,宋小福皺眉不解。
「但是——那批地蛋並不是用來賣的,而是留的種子,而那批種子,在案發的前幾日,就全部送到了李家村,福悅小食剩下的地蛋,都是新鮮正常無毒的,不可能吃出人命。」
「哦?無毒?那劉氏為何說,福悅小食的地蛋有毒?」孫斯年看向劉寡婦,示意她能開口說話了。
劉寡婦自然張嘴就說拂雲胡說八道,那地蛋的確有毒,她和她兒子便是受害者之一,險些丟了命,覺得茲事體大,生怕李家村眾人也被毒害,這才會不辭辛苦前來縣裡伸冤。
話說得很漂亮,也很大義凜然,只是,她不知道的是,自己開口就掉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