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景不解地看著雲澤:「你說我爺爺啊?我爺爺是獵人,跟爹爹一樣,靠打獵掙錢啊。」
「打獵的?那村里人為何說他是郎中?」
「我也不知道,好像因為爺爺略懂些草藥,但是他醫術不好的,我聽人說,以前他幫村長家治狗,結果給治進了鍋里。」
「啊?治進鍋里?這怎麼治?」
「治死了,被煮了吃唄。」
雲澤:「……」
狗都治不活……
難不成,是他多慮了?
真的只是巧合?
可若是巧合,姨父為何要隱瞞會醫術的事?
雲澤畢竟年齡還小,看問題不全面,心中的疑惑再多,靠他自己,也難以捋清。
過了一會兒,他又問:「阿景,那姨父是不是會醫術啊?」
凌景愣了愣,故作疑惑地看向雲澤,「不會啊,你為何突然問這個?」
「你撒謊。」雲澤瞪著他,他都看到了。
凌景沒解釋,只是一副看透雲澤的模樣,鄙夷問:「那我問你,十一是誰?」
在山裡掉坑的那晚,凌景聽到雲澤喊十一,之後,他就陷入昏睡,什麼都不知道了。
後來問過雲澤,十一是不是他一直說的大哥哥,雲澤扯謊說他看錯了,什麼都沒有,他們是自己走回來的。
那時凌景高燒不退,昏昏沉沉的,記憶有些混亂,之後便漸漸忘了這事,雲澤說到撒謊,他才想起來。
各懷鬼胎的兩個小傢伙,默契地不再說話。
雲澤在李大勇家玩了一會兒,就偷偷溜走了。
跑到凌家屋後的林子裡,大聲喊著:「十一,十九,你們在嗎?」
「……」
「十一,出來!」
喊了好久,都沒得到任何回應,他又悻悻地回了李大勇家。
……
平鎮。
陳氏醫館今日沒什麼病人,陳壺就靠在櫃檯處打盹,忽然,一股凌厲的風捲來,他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。
猛一抬頭,就見凌寒舟一臉嚴肅地盯著他。
陳壺揉著惺忪的睡眼,「公子,你來抓藥啊?」
凌寒舟淡淡道:「把醫館交給你,可不是叫你打盹的。」
陳壺氣得兩撇小鬍子一顫一顫的,「人都沒有,你叫我給鬼看病啊。」
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凌寒舟也不在意他的吐槽,「走,跟我去個地方。」
「哪裡?」
「給鬼看病。」
啊咧?
陳壺滿眼問號地看著凌寒舟,他當然不相信「給鬼看病」這種鬼話,但對於「看病」兩個字,還是比較敏感的。
「公子,我又不會醫術,你叫我去看什麼病?」
「跟我走就是。」
陳壺胡亂抹了一把臉,跟著凌寒舟出了醫館,「去哪?」
「帶你去縣城見見世面。」
陳壺:「……」
說得像他沒見過世面似的……
「那我去趕馬車?」
「麻煩,直接租。」
「公子,你最近發財了?」
「……你話真多。」
……
拂雲一行人到縣衙時,天已經黑了,衙門不審案,而他們只是嫌疑人,不能關押,便被安排在驛館暫住,當然,有人看守。
夜深人靜,拂雲從自己房間窗戶,沿著牆壁爬到李大德的窗戶外。
窗戶是關上的,她啪啪啪地拍打了幾下。
李大德扭頭就看見窗戶上扒了個黑乎乎的怪物,嚇得差點犯了心臟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