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桃娘要走，凌雪忽然拉住她，「大娘，李小虎吐口水了，吐了好多好多口水。」
「什麼？他不光打你，還對你吐了很多口水？你別怕，大娘去收拾他！」
許桃娘叫李煥之留下來陪凌雪玩，她則氣勢洶洶地往劉寡婦家去。
每回都這樣，只要凌寒舟一不在家，凌景兄妹倆總會被欺負，實在讓人心疼。
……
拂雲背著半背簍的野果子，在灰爺的帶領下，從叢林鑽到自家後院。
雖說林中不好走，但能少走很多彎路，省不少時間。
「十一！」雲澤聽到身後有聲音，驚喜地起身，看到拂雲，小臉垮了下去。
拂雲疑惑道：「什麼十一？」
「沒什麼。」雲澤絞著手指頭，垂下頭，不敢看拂雲的眼睛。
這模樣，就像是做了錯事一般。
「怎麼，看到我來，你很失望？」
拂雲看到被雲澤坐扁的幾株菜苗，捏了捏他的小臉，「老娘好不容易種起來的菜，就這麼被你毀了，該當何罪？」
摸到小傢伙臉上濕噠噠的，拂雲愣了愣，捏著他的下巴抬起臉。
小眼圈紅紅的，臉頰早已濕透。
拂雲放下背簍，蹲下身，「怎麼了？為何躲在這兒哭？」
聽到這輕柔溫暖的聲音，雲澤一下子沒忍住情緒，放聲大哭起來，「雲姨，我殺人了……」
拂雲給他擦眼淚的手猛地一頓。
「嗚嗚……我不是故意的，是他先欺負小雪，我才會打他，雲姨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，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嗚嗚嗚……」
小傢伙一邊抽噎著說，一邊哭得傷心，小身板不住地打顫，顯然是嚇壞了。
拂雲凝眸望著他。
這小子，初見時一身戾氣，第一句話就是叫她殺了綁架他的人。
那時，她覺得，這小子好像從不把別人放在眼裡，現在卻因死個人怕成這樣，比之前變了不少。
拂雲揉著他的小腦袋，「先別哭，跟我說，你殺了誰？」
「李小虎，他打小雪，我、我就……」
拂雲閉了閉眼，不大相信雲澤能殺得了李小虎那樣的大塊頭，「別急，帶我去現場看看。」
雲澤點點頭，領著拂雲就去了方才打架的地方。
抬手指向草叢，「就在哪兒，雲姨，我不敢過去……」
拂雲輕輕拍拍他的手，朝他指的地方走去。
果然，李小虎還躺在草叢裡，身體時不時抽動一下。
拂雲長舒了一口氣，轉頭對雲澤道：「沒死，別害怕。」
她蹲下身，拍了拍李小虎的臉，「喂，醒醒。」
李小虎呻吟著，緩緩睜開了眼，還未看清身邊的人，就覺得胃裡翻江倒海，趴在地上狂吐起來。
雲澤嚇得直往拂雲身後縮，「雲姨，他會不會死……」
拂雲搖了搖頭，拉著雲澤到一邊，低聲問：「你方才是如何打他的？」
雲澤把剛才發生的，事無巨細說了，拂雲捏了捏他的小手，安慰道：「別怕，跟你關係不大。」
若只是打了臉，不可能會引發抽搐和嘔吐，若是打得厲害，吐的就是血，而不是食物。
大抵是吃錯東西引發的症狀，拂雲不知有多嚴重，但能肯定的是，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。
對李小虎這種這個熊孩子，拂雲不在乎他是死是活，反正確定了他的致命傷不是雲澤造成的，就夠了。
「走吧，回家。」
拂雲牽著雲澤，才走出幾步，就聽到身後傳來劉寡婦的咆哮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