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日下了一天的雨,整個村子濕噠噠的,空氣清晰得不得了。
呼吸著著舒爽的空氣,凌寒舟一路帶風,來到南山山腳。
李大勇和李柱子早已在山腳等著了,見著他,李大勇打趣道:「寒舟,你這是捨不得家裡的溫床啊?」
凌寒舟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,同以往一般嚴肅且冷漠。瞥了李大勇一眼,「別亂說話。」
他家裡還沒有那種床……
李柱子見著他手上金黃的饅頭,「寒舟哥,你來這麼晚,感情是在後頭給我們弄吃的啊,謝了。」
他一邊笑嘻嘻地說,手一邊就朝饅頭伸過去。
凌寒舟立馬閃開,「這是你嫂子專程給我做的,沒你們的份。」
說著,轉身就朝前走。
李柱子愣了,李大勇也愣了。
兩人默契地看了對方一眼。
雖說李翠花變了,可幫凌寒舟準備食物還是頭一回,他們肯定震驚。
李柱子喃喃道:「小氣,小氣!這才多久沒一起進山,寒舟哥怎的變得如此小氣?我記得上回,他還怕咱倆沒吃早餐,刻意給咱帶了饅頭來著。」
李大勇搖著頭道:「嘖嘖,寒舟變了。我剛才好像看到他笑了,你看到沒有?」
李柱子鄭重地點頭,「我以為我出現幻覺了。」
不是他們大驚小怪,而是凌寒舟很少會露出那種騷包的笑,那笑同打到獵物時的笑不同……
李大勇默默從自己的褡褳里拿出一塊乾巴巴的餅,問李柱子,「柱子,你吃不吃?」
「吃,吃吃吃。」李柱子伸手就去接。
他媳婦患了懶病,沒起來給他做吃的,加上要趕時間,他就沒吃早餐。
兜里只有兩塊乾糧,得留著中午吃,現在有人分他一口,他自然不會放過。
但李大勇卻故意大聲說:「這是我媳婦給我做的,要吃找你媳婦做去。」
李柱子也大聲說:「大勇哥,你這就不厚道了,說得好像誰沒有媳婦似的。」
凌寒舟:「……」
管他們怎麼揶揄,反正就是不分他們吃。
玩笑歸玩笑,李大勇還是分了半塊餅給李柱子,兄弟三人很快沒進一望無際的大山。
……
拂雲美美地補了一覺,神清氣爽。
昨天蒸的饅頭還有一些,她重新做了一份黃金小饅頭,裹上蜂蜜,幾個孩子吃得吧唧吧唧,嘴裡止不住道:「好香!」
黃金酥脆,除了蜂蜜還有油炸的香味,拂雲自己也愛吃。
吃到一半,雲澤才想起來問:「雲姨,姨父去哪裡了?」
「打獵呢,不用管他。」
「為何要去打獵啊?」
「掙錢。」
「家裡沒錢了嗎?」雲澤圓碌碌的大眼睛看向拂雲。
他對錢財沒多大概念,也不知當初他給的那塊黃金夠用多久。
「有錢,但他想去。」拂雲隨意敷衍著。
在雲澤看來,這話就像是大人的報喜不報憂,故意說來安慰他的。
家裡一定沒錢了,不然為何姨父也不會突然去山裡打獵?
上回跑進山差點死掉後,他就對深山老林產生了恐懼,便覺得,進山打獵就不是人幹的活。
吃過飯,雲澤主動收碗洗碗,還叫凌景和小雪先出去玩,他洗了碗就去找他們。
凌景覺得今日的雲澤有些奇怪,不過難得小少爺勤快一回,他自然不會跟他搶碗洗。
拂雲拿起背簍,說要上山去,盯囑他們別跑遠,叫上灰爺就出門了。
雲澤慢騰騰地刷著碗,確定家裡人都走光,他把髒碗丟進盆里,噔噔噔就跑去後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