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不是看到那跟凌景一樣傲嬌的彆扭勁,拂雲或許會信他的話。
她長長嘆了一口氣,男人,說點實話好像會死。
兩人看似和好如初,可實際上,都是表面的,矛盾並未化解,凌寒舟心裡,依舊不想讓凌景去學堂,至於雲澤和凌雪,他可以讓步。
拂雲走著走著,忽然慢下了腳步,腳尖一踢,挑起一塊石子,捏在手上把玩了兩下,忽然迅速朝路邊茂密的灌木叢扔去。
「出來!」
凌厲而陰冷的聲音,仿佛在一瞬間,變了個人。
凌寒舟一愣,看向那片叢林,只看到灌木晃了一下,「怎麼了?」
拂雲側耳認真聽了一會兒,剛才那抹被盯著的感覺消失了,「沒事,可能是我多慮了,走吧。」
兩人並未做過多停留,快速離開。
他們走後,林中出來兩個黑衣人,其中一個揉著開了花的腦門,「疼死我了,這女人好生兇殘,咱們繼續跟嗎?」
另一人長得一臉兇狠,細看之下,眼睛上有一條新疤,從眉骨直接劃到顴骨。那兇狠的眼,盯向兩人的背影。
忽然見女人回頭,他急忙躲在樹後面,「算了,這女人警惕性太高,不好抓。」
「可惜了那美貌,若能將她獻給主公,定是大功一件。」
「還是找人吧,別讓別人搶了先。」
兩人悄然出現,又悄然消失。
……
拂雲在路上采了幾株石蒜花,大紅色的花朵妖艷奪目,可凌寒舟的注意力卻不在花上,在他看來,身邊女人似乎比花還嬌。
回到家,拂雲就把梳妝檯上土罐子裡枯掉的花枝丟了,插上新的石蒜,整個房間亮了不少,心情好多了。
她還分了一株到凌寒舟的房間,放在書桌上。
幾個孩子在房子後面玩,從窗戶看到她,爭先恐後跑進屋。
「娘,你去哪裡了,小雪好想你!」凌雪仗著自己小,最先霸占了拂雲的擁抱。
「娘,你這兩天去哪了?」
凌景一開口,拂雲就看到他嘴裡缺了一顆門牙,捏著他的嘴仔細看了下,問道:「跟人打架了?」
「沒有。」
「說實話。」
「今早我不小心摔了一跤,就磕掉了,爹爹說是換牙,還會再長的,不用擔心。」
「幸好還能長,以後小心點,換了牙後再磕掉就安不回去了。」
「知道了。」凌景嘟著嘴,可憐巴巴說:「娘,你去哪裡了?你是不是不想要阿景了……」
軟綿綿的聲音,讓拂雲的心跟著軟得一塌糊塗,「誰跟你說的我不要你們?別瞎想。餓了吧,我給你們做飯。」
雲澤在一旁狂點頭,「餓死了,這幾天都吃不香。」
原本還有一些火氣未消的拂雲,看到幾個可愛的小傢伙,那些氣頓時跑得無影無蹤。
主食還有十幾個大饅頭,冷的,硬邦邦的。
拂雲一臉嫌棄,朝廚房外喊:「凌寒舟,天氣越來越熱,你做飯時別弄這麼多,容易變味。」
「沒做多少,就是面多了加水,水多了加面,然後就這樣了。」凌寒舟十分實誠地回答。
拂云:「……」
才蒸好饅頭,起鍋燒油,忽然一塊綠色的東西從頂上往油鍋里飛去,拂雲眼疾手快,拿鍋鏟接住了,可趕後,又落了一個進鍋里,頓時「呲呲」炸油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