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兇巴巴，再這樣我可不要你了。」光頭李揉著屁股，委屈道。
「少廢話，快說。」
拂雲眼一瞪，光頭李立馬笑嘻嘻回答，「我聽說，昨日下午，野雞山上，你男人帶領的獵隊捅了熊瞎子窩，那熊叫聲與人的吼聲混成一片，恐怖極了，保守估計，有四隻熊瞎子！」
光頭李一邊說，一邊舉著三根手指頭比劃著名。
拂雲白了他一眼，「你怎知是凌寒舟他們？」
「隔壁村的二賴子見著了啊，他昨日上山，親眼看見你男人一行三人進了母雞山。下午就聽到山裡的慘叫聲。四隻大熊瞎子，你男人指定是沒了。」光頭李說著，又撿起桶回去打水。
這熱心勁，也不怪李翠花會不果斷拒絕，換了別人，也樂意吊著這個免費勞動力。
拂雲並未阻止光頭李的動作，只是抱著手，冷冷看著他：「光頭李，這沒依據的事，可別瞎說！」
「是不是真的，過幾日就知道了，反正十有八九，是活不了。花兒，你先前說，要你嫁我，除非凌寒舟死。現在，他死了，你就是我的人了……嘿嘿……」
光頭李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。
「少廢話，趕緊挑水。」
拂雲緊緊皺起眉頭，腦海浮現初見凌寒舟時的畫面。
那個男人很帥，長在她審美的點上，只是面容冷而凌厲，戾氣很重，她不喜歡。
現在聽說他可能遇到危險，她不由覺得有些惋惜。
不過，很快便又想開了。
這山村寧靜安詳，雖有些落後貧窮，但卻是個很好居住的地方。
守孝便守孝吧，好在還有兩個孩子，此生也不孤獨，再者，她不用再擔心與陌生男人同住一個屋檐下會尷尬。
如此，豈不美哉？
一想通，拂雲心頭便明快許多，雀占鳩巢，占得沒心沒肺，心安理得。
光頭李見拂雲沒像之前那般拒絕他，干起活來十分得勁。
跑了八九趟，水缸才裝了一小半。
最後一趟，他氣喘吁吁停在院子裡，扁擔擱在兩隻桶上，一屁股坐下去，「花兒，你、你家……哦不，咱家水缸咋這麼大，深不見底吶。」
拂雲向來瞧不上光頭李這種不著四六，只會喝酒賭錢的人，她不耐煩道：「干不動就滾。」
也不知怎麼就刺激到了光頭李，他「蹭」地起身，拍著胸脯，「竟說我不行？剛才只是熱身，你等著瞧，哥哥讓你知道，什麼叫真男人。」
「真男人」光頭李，挑著水桶走了。
這次很快回來，水桶里依舊只剩半桶水。
把水倒進缸里，望著才上漲一節手指的水面，光頭李突然流下淚來，「花，你家水缸怎會這麼大？不行了，我頭昏……」
頭昏眼花的光頭李，搖搖晃晃往外走，不一會兒，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「……」
真男人就這兩分鐘的戰鬥力？
拂雲看了看小半缸水，略微有些失望。
如果不洗澡省著點的話，也就夠用三天。
三天時間……
凌寒舟的獵隊總該傳來消息了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