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呵~」拂雲忽然輕笑,心微微有些酸痛,「凌寒舟,這就是你的真實想法?你若容不得他,怕他惹來麻煩,我可以帶他離開。」
「李拂雲!」凌寒舟非常惱怒。
先前他和孩子對她不好,她想離開可以理解。
可現在,他和孩子都改了,就差把她捧在手心供起來,她卻還想離開!
就為了一個來歷不明的孩子!
若不是自小生活在這個村,對村里人都了解,凌寒舟都要懷疑,那孩子或許就是她的私生子,不然,為何在她心中就這麼重要。
當然,對拂雲來說,倒不是這個來歷不明的小孩有多重要。
雲澤是她的僱主,她護著他,不過是該有的職業道德罷了。
而她這種為了別人的孩子,選擇拋夫棄子的行為,讓凌寒舟無比心寒,他緊攥著拳頭,目不轉睛盯著她。
這女人就像迷一樣,怎麼都看不懂。
她好像總是在做好事,村里大家也都誇她熱心腸、善良。
可凌寒舟就是覺得,她不是那樣的,她的心,很薄涼,似乎,怎樣都走不進去。
就像這幾日,他放著自己的事不做,幫她做那些掙不到幾個錢的小玩意,多少帶了些討好的韻味。
可人家根本就不領情,反而還質問他,容不下一個小孩。
那小孩似乎比他重要多了。
凌寒舟緊咬牙,一再深呼吸讓自己冷靜,「我只是想跟你說,雲澤他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。」
拂雲不耐煩道:「我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家的,可你要我怎麼辦?現在就趕他走,把他賣了,還是把他殺了?」
拂雲的質問讓凌寒舟沉默了,他自己都做不到趕走一個孩子,更何況這個女人……
拂雲一腳踢開凌寒舟,轉身回房間,「嘭」地摔上門。
凌寒舟也回了房間。
他剛才真是氣到恨不得掐死那個女人。
什麼都不知道,就私自替他做決定。
不管他說什麼,她就從來都不肯信他半句!
凌寒舟忽然想到,找孩子的那晚,她說過一句「誰都不信」,還有後來那奇奇怪怪的夢。
是被什麼人傷害過,所以她才誰都不信麼?
可若是別的事,他都能讓步,唯獨孩子的事,不行。
他也沒別的意思,就是想保護好孩子,不想讓她涉險。
不讓凌景讀書,有他的苦衷,為何就不肯聽他一次?
……
拂雲躺在床上,心裡又氣憤又委屈。
不管凌寒舟是什麼理由,孩子就在村里讀書,在父母眼皮子底下,能出什麼事?
這男人為何就那麼倔?
他媽的就跟頭驢一樣!
拂雲越想越氣,索性直接出門。
搬了宋雲東和許二娘的東西,去了李宏遠家,叫李宏遠趕牛車送她去鎮上。
這一去,就沒回來。
晚上,凌寒舟做了飯,叫凌雪進屋去叫她娘吃飯,可凌雪從屋裡出來,說:「娘不在屋裡。」
「你去茅房看看。」
不一會兒,凌雪跑回來,「爹爹,茅房也不在。」
「算了,不管她了,吃飯吧。」凌寒舟端起碗,卻有些食不知味。
凌景靜靜看著他,「爹爹,娘說了,要等著大家都到齊了才能動筷子,這是禮節。」
「我去找娘。」凌雪才爬上板凳,又「蹭」地跳下桌,跑了出去。
凌景和雲澤也跟著要去。
凌寒舟的手頓了頓,冷聲道:「不准去!回來,坐好,吃飯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