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生出這個想法，她又聽到細碎的腳步聲來至床邊。
緩緩拉開被子，就看到凌寒舟微微曲身在梳妝檯邊點燈。
火摺子明明滅滅的微光，在他臉上投下一片陰影，那五官顯得更立體了。
凌寒舟一轉頭，就看到拂雲明亮的眼，正直勾勾盯著他，他忽然嗤笑，「好看嗎？」
拂雲翻了個白眼，雙手往上一拉，又把自己埋在被子裡。
凌寒舟輕輕坐在床邊，伸手去拉她的被子，可她拽得緊緊的，愣是沒拉下來。
反而惹來一句鄙夷的話：「臭流氓，偷我內褲就算了，還想掀我被子？」
凌寒舟：……
合著那事就過不去了？
她還當著他的面勾搭別的男人呢，雖說那個「別的男人」也是他，但他心裡還是不舒服。
「不嫌熱的話，你就一直悶著。」
「不要你管，滾出去！」
「李拂雲，我有話問你。」
「？」
拂雲疑惑了，態度突然這麼好，想跟她說什麼？等了好一會兒沒聽到他的聲音，她索性拿開被子，坐起身。
娘的，差點悶死自己，還是外面的空氣好。
看著男人那平靜如潭水的眼，她浮躁的心似乎也跟著平靜了不少。
「你想說什麼？」
凌寒舟忽然傾身壓來，拂雲的心頓時砰砰直跳，心想：這王八蛋，出去尋花問柳還不夠，還想來輕薄她？
正想發作時，男人開口了，聲音十分低沉，「你今日去哪了？」
啊咧？
拂雲一時有些懵圈。
「你問我去哪了？我還想問你去哪了。」
「我跟你說了，我去砍柴，你呢？」
又是這狗都不信的話，拂雲直翻白眼，「老娘賺錢去了，有什麼問題？」
凌寒舟身子又往前傾了傾，「你身上為何會有別的男人的味道？」
他不知道拂雲剛才在他身上嗅什麼，也不確定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，便想著探她一探。
當然，男人的味道他沒聞到，故意這麼說，大概是……惡趣味。
拂雲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的男人，「凌寒舟，你這話是什麼意思？」
「沒什麼，就是想知道你到底幹嘛去了。」
「我……」拂雲直接抄起凌雪的小枕頭砸過去。
凌寒舟被砸懵了，「李拂雲，你這人怎如此暴躁？」
就是問她去幹嘛了，至於就動手嗎？
他也想發脾氣，可想到三個孩子在外面吃飯，還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克制住了，聲音也像做賊似的，壓得很低。
「你丫的自己出去尋花問柳，回來就懷疑我是吧？」
「我去哪裡尋花問柳了？」
「我哪知道你去哪裡尋的？」
凌寒舟忽然笑了，眉眼閃動，望著春風得意的，「李拂雲，你這是吃醋嗎？」
「我……醋你大爺啊！」拂雲一把推開他。
「不是吃醋，你為何這麼在意？」
「……」
她在意了嗎？
笑死，一點都不在意好吧。
她只想多掙錢，把幾個孩子撫養長大。
「那你剛才在我身上嗅什麼呢？」她不說話，凌寒舟又問。
拂雲又無奈又氣憤，偏偏又不好發作，不然，真顯得在意了。
她翻了個白眼，「老娘就是好奇你身上為何那麼臭。」
「臭嗎？」凌寒刻意抬手聞了聞，「難怪你總罵我是臭男人。」
拂云：「……」
天爺！這是重點嗎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