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雲東一走，宋小福直接開起了訴苦模式，說他記帳、接待、點單、上餐都要干，太累了。
偏偏還不敢埋怨，一埋怨就要挨宋雲東的打。
他太委屈了。
一說，就想辭職不干，可他不僅是福悅小食打雜的，更是宋雲東從小到大的貼身隨從。
他不在這兒干，也沒有去處，反正就兩個字：委屈。
拂雲同情地點了點頭，「我理解你的感受，宋雲東也太不是人了。」
這話，讓宋小福大為感動，立馬就把他當成自己人，無保留地把自己這陣子的怨懟都說了出來。
拂雲又問他，除了這些，工作過程有什麼苦惱。
「要說讓人苦惱的，便是每日午飯過後，人就特別多，我常常忙得頭暈目眩。我叫公子招個接待助我，可他不同意，說……成本高，叫我一人頂著，可我實在是頂不動啊！」
宋小福這話，讓拂雲哭笑不得。
宋雲東行動力非常不錯，她說減少人員，縮減成本，他便一直記著，就算忙不過來也不肯加人。
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他好。
拂雲指了指對面的凳子，對宋小福說：「你坐。」
宋小福坐下，繼續說：「這人一多，點的東西就五花八門，還有提要求的，少辣多辣不要麻一個個都得備註好了。
那麼多人，就算是寫了菜單，可也記不住，總會弄錯。有時候不注意，會給客人上錯。
就是那個人在後頭來的，卻給他先上了，然後先來的就不滿意。反正，一上錯，公子就打人。」
拂雲同情地看著他，又跟著罵起宋雲東來，這麼一共情，宋小福更加崇拜她。
罵完，讓宋小福心裡舒坦了，她才繼續提問：「那你們以前幾十種菜品，就沒出錯過？」
「以前菜品多，所以點重的不多，加上客人並不多，菜單寫得明，基本不會錯。還有個問題，人多，盯不過來，偶爾會有人，不付錢就跑了。」
「亂、忙、累、逃單……行，我都了解了，這些問題，實際上我也想過。」拂雲雙手交疊，撐著下巴，眸光凝聚在某處，想得出神。
宋小福見她這麼認真，生怕打斷她的思緒，沒再開口。
宋雲東洗好海帶返回，人還未進屋，聲音就先傳來：「姐姐，海帶洗好了，要如何燉？」
「不燉，你過來，咱們討論一下工作的調整。」拂雲的聲音十分平緩，卻帶著不明韻味的威壓。
宋雲東想也不想的，下意識照做。
他自己都沒意識到，從什麼時候開始，自己變得如此聽話……
「後廚和產品咱們已經調整得差不多，收益方面也還不錯。但是，目前還存在一個比較大的問題，就是前廳比較亂。」拂雲緩緩道。
「亂？」宋雲東蹙眉，看向宋小福，「宋小福，你可是沒認真打掃？」
宋小福欲哭無淚，「拂雲姐姐，你看看他，又壓榨我……」
「……」
拂云：「憨貨，先聽我說完。」
宋雲東委屈巴巴，皺著眼看著對面兇狠惡煞的女人，到底誰才是東家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