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大耳的話,把其餘幾個婦人拉到自己陣營,她們的臉色很不好看。
畢竟,她們的籃子裡也沒多少東西。
聽孫氏開罵,其餘人也相繼說道起來。
「就她牛逼,昨日去鎮上跟人睡了,回來又假裝對孩子好。我忒,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。」
聽到同伴這麼說,孫大耳一邊笑一邊哼唧道:「為啥假裝對孩子好?這就叫又要當婊子,又要立牌坊!如煙娘,這可是你家人哈……」
聽孫大耳這麼一提,小周氏頓時厭惡無比。
她向來看不上李翠花,自從七八年前,她干出傷風敗俗的事後,一家人早就不認她是李家人了。
小周氏不耐煩地嗤之以鼻,「別渾說,我家可沒這樣的人。」
她們就是故意說給拂雲堵心的,自然沒有刻意壓低聲音。
拂雲聽到了,凌景也聽到了。
他氣憤地從拂雲手裡抽回自己的手,朝幾個婦人跑轉回去,氣得臉頰發紅。
沖那幾人歇斯底里喊道:「你胡說,我娘才沒有假裝對我們好!」
孫大耳噗嗤一下笑了,「凌景,你是傻子吧?先前李翠花是怎麼對你的,你都忘了?怎的,人家才稍微對你好一下,你就幫她說話?」
「不要你多管閒事!」凌景怒吼。
「我也沒閒心管你家閒事,你自己問李翠花,昨日是不是偷男人去了?」孫大耳的語氣十分篤定,就像真有其事。
凌景突然彎腰撿起一塊石頭,指著孫大耳道:「你胡說!我娘昨日是去鎮上買東西,才不是偷人!」
「小兔崽子,你竟敢拿石頭嚇唬我?」孫大耳氣急,拔腿從爛田出來。
被那瘋女人指桑罵槐就算了,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也敢威脅她?
這豈能忍?
「要不說你凌家的人都是傻子,被人耍得團團轉還得意得很!」
「你胡說八道!」凌景奮力扔出石頭,砸到孫大耳胸口。
孫大耳頓時氣急敗壞,大步衝過來,一把扯過凌景,就往爛田裡扔。
拂雲沉浸在兒子替她出頭的感動中,一時沒反應過來。
見那長著馬臉大耳朵的女人對孩子動手,她周遭溫度驟然降至冰點。
凌景扯著嗓子大哭,「壞人,你們都是壞人!不准詆毀我娘,我娘沒有偷人,她就是去鎮上買東西了……」
「我呸,買東西?你家的錢早被李翠花拿去補貼外面的男人了,哪裡還有錢買東西?」孫大耳得意洋洋地叉著腰與小孩子爭論。
不料拂雲突然飛起一腳,踢在她腰上,直接給她踢飛出去,一頭扎在田間的爛泥里。
拂雲緊跟跳下去,一把抓起孫大耳的頭髮,把她的腦袋從泥里拔出來,聲音涼如地獄來的鬼魅。
「叭叭說了我一上午壞話,真當我聾了聽不見?是不是給了你笑臉,你就忘了老子是誰?」
撕扯頭皮的感覺,從大腦傳到每一個毛孔,孫大耳不停地哼哼唧唧,哆哆嗦嗦。
第一次,從靈魂深處感受到了什麼叫恐懼。
「這是老子第一次,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,下次動我家凌景和凌雪之前,請提前準備好棺材!」
拂雲手上一用力,又把孫大耳的臉按在發臭的濕泥土裡,站起身拍了拍手,冷酷的眸子掃視著在場的三位。
那三人,齊齊一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