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又養了兩日,身子總算是徹底恢復了。
凌景和雲澤兩個小傢伙也活蹦亂跳起來,之前的所有心驚膽戰和恐懼,很快被拋之腦後。
不過,他們卻沒怎麼出去玩,都在家裡,或是房子後面捉地龍。
月底才開始泛黃的麥子,經過幾日的暴曬,都變得金黃了。
春風一吹,麥浪滾滾,美不勝收。
拂雲拿提籃裝了些曬乾的竹參,準備去找李大德說事。
走到半路,遠遠看到他一家老小都在地里割麥子,便直接去了地里。
趙氏見她就親切地問:「拂雲妹妹,你身子可養好些了?」
「好多了,多謝嫂子關心。」拂雲坐在李大德家地坎邊,曬著太陽,吹著微風,聞著麥子成熟的味道。
煩躁了幾日的心,逐漸平靜下。
她就這麼眯著眼坐著,也不說話。
李大德看了她好久回,終於還是放下鐮刀朝她走來,「李翠花,你不是專程來曬太陽的吧?」
拂雲說過很多次改名,李大德也知道。
但李大德覺得,什麼拂雲白雲的,怪彆扭的,不像正常人的名字,一點沒有翠花叫著順口,
他改不了那個口,便一直稱之為「翠花」,拂雲對此也不介意。
沖他揚起笑臉,「村長,我有事想不明白,便想找您說會兒話,取取經。」
老領導聽到有人想向他取經,立馬來了精神,在拂雲邊上坐下,「何事想不明白,你說。」
「村長,割完了麥子,這地,大家都打算種什麼?」陽光下,拂雲眯著眼看向李大德。
李大德慈祥地笑著,「你這孩子,自己不種地,就真一點不關心別人地里長了什麼。
割了麥子,等下雨,就種點花生、豆子,有的人家會種點番薯。」
「種番薯好啊,番薯能當飯吃,可以多種點。」
「這你就不懂了,咱們這兒的地,種番薯收成不好,藤蔓倒是多,可地底下的番薯不長個。
撿不起收成,沒人願意多種的,自己家種一小片來吃倒是可以。」說起種地,老一輩的人總有說不完的話。
拂雲知道,種地還得看老人。
老人種了一輩子地,種什麼好種什麼不好,如何種,地才會肥,這些都是刻在骨子裡的經驗。
默默聽李大德說完,拂雲才開始說自己的想法,「村長,花生和豆子既吃不飽,又換不了幾個錢,為何大家都不種土豆?」
「土豆?」
「就是地蛋。」
「哈哈哈!」李大德爽朗地笑了,「就你這樣的,叫你種地只怕得餓死。好在寒舟會打獵掙錢,倒也沒苦了你。」
拂雲老臉一紅,她沒種過地,李翠花也多年沒幹過活,小時候乾的那些記憶都模糊了。
所以,她的確不清楚。
李大德見她真的不懂,也沒繼續嘲笑,認真地給她講起來。
「地蛋基本家家有種,不過都種菜地里自己家吃。」
「那咱們這兒種出來的地蛋大不大?」拂雲又問。
「還行吧,大的差不多有你拳頭那麼大。」
拂雲拿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,拳頭這麼大的,也還不錯。
李大德接著說:「大歸大,可種多了吃不完,會放壞,而且,天天吃這個,誰受得了?」
拂雲皺眉,「種得多的,可以拿去賣啊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