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那個,驢是我家的。」豐祥從屋裡出來,對眾人道。
「你家的?你誰啊?」周氏盯著這個陌生人問。
拂雲好整以暇看著老周氏,道:「我昨日去鎮上接來的遠房親戚啊,這驢和驢車,都是我這個哥哥的,奶奶不知道?」
「親戚?我怎不知有這樣的親戚?」
「姨媽那邊的親戚,你自然不知。」
周氏頓了頓,轉頭看向劉寡婦,「小虎娘,你不是說這驢是李翠花買的麼?」
這一問,吃瓜群眾意味不明的眼睛都盯向周氏。
什麼拉扯大李翠花都是藉口吧,只怕就是衝著人家的驢來的。
「嘖嘖,太不要臉了,前幾日說腿斷了,要坑五兩銀子,這會兒又惦記上人家的驢。」
「我就說,七八年不走的親戚,突然上門,准不會是好事。」
「……」
眾人七嘴八舌的話,落進周氏耳朵里,她臉上臊得慌。
她聽信了劉寡婦的話,結果,驢是別人家的。
鬧了個大烏龍,如何收場?
拂雲目光灼灼盯向劉寡婦,似笑非笑:「又是你個攪屎棍,你三天兩頭蹦躂到我跟前,莫不是對我感興趣?故意吸引我的注意?
你守寡都出了孝期,卻一直不找男人,原來是看上我了呀。
那我只能跟你說對不住了,我只愛我家相公,對女人不感興趣。」
天大的八卦!
眾人的目光,「唰唰唰」從周氏身上轉移到劉寡婦身上。
討論的話題,也從周氏盯上別人的驢,變成了,劉寡婦為何不找男人?難不成真看上了李翠花?
雖說李翠花長得漂亮,可男女通吃就……誇張得過分了。
凌寒舟錯愕地看向門邊綽約的身姿,這個瘋女人,到底知不知道她在說什麼!
她說她不瘋了,可他覺得她好像更瘋了。
女人看上她的這種話都說得出口。
還有那句,只愛他,可有幾分真心?
他想知道。
「李翠花,你別張口就胡說八道!」
劉寡婦昨日傍晚在家,並不知道拂雲「去鎮上接親戚」的事,自然也不知,那驢是別人的。
看到驢時,自然而然以為是凌家買的。
借刀殺人這招,她最近用得上手呢,所以第一時間去找周氏打小報告,並且慫恿周氏上門要驢。
誰知道,竟然是誤會。
這下,可虧大發了。
不僅損了自己名聲,還得罪了老周氏。
很快,她就反應過來,差點就被這瘋女人牽著鼻子走了。
她忽然得意一笑,「李翠花,你休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,你就是不孝,就是不想贍養你奶奶。
故意拿吃不上飯來當藉口,若真連吃不上飯,你為何還在後院造房子?
用的怕就是凌寒舟打獵,賣熊掌的四十兩銀子吧?
李翠花,你有這麼多錢,都不拿給你奶奶用,這不是不孝是什麼?」
周氏這會兒也反應過來,凌家除了驢,還有四十兩銀子呢!
她猛拍大腿,張嘴就要哭。
拂雲抬起手掌,制止道:「你等會兒再哭。」
周氏:「……」
提起的氣就這麼懸在胸口,她哭也不是,要哭也不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