吃完飯,凌寒舟把那小伙子送了出去,臨行前,小伙子一臉激動道:「大哥,多謝款待,嫂子做的飯可真香,你可真有福氣。」
有人夸自家娘子的廚藝,就跟誇他一樣,凌寒舟有些開心,但同時心裡又有些不爽。
這小子,才這麼一會兒就誇了那女人好幾次,莫非是起了什麼心思?
把人送走,他立馬返回家。
桌上的碗筷已經收拾好了。
拂雲攬著凌雪的肩膀,嚴肅地坐在一旁。
而原本該去洗碗的凌景和雲澤,此時卻跪在堂屋裡,撇著小嘴,可憐巴巴。
「這是怎麼了?」凌寒舟好奇問。
一聽到他的聲音,凌景就轉頭看著他,委屈地喊著:「爹爹……」
吃飯時凌寒舟就察覺到這兩人有事,沒想到,還真叫他給猜中了。
他沒搭理凌景的裝模作樣,只留了一句「好好跪」就去了後院。
見爹爹不管他,凌景的嘴角下壓的弧度更大了。
拂雲本還以為教育孩子,凌寒舟會插手,沒想到,他直接撒手不管,如此的話,她教訓起來也沒什麼心理壓力了。
「說說吧,你們是怎麼想的?」拂雲十指交叉,放在胸前,臉色冰冷,渾身透著強大的威壓。
凌景心裡直犯怵,非常不講義氣地指向雲澤,「是他出的主意。」
雲澤瞪向他,「阿景,你也太不夠意思了。」
凌景吐了吐舌頭,「我又沒撒謊。」
「我們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,我死了,你也好不到哪去,你這叫不講義氣!」
「我這叫棄車保帥,避免不必要的傷亡。」
「你這叫出賣同夥,啊不,同伴。」
「那你就是推卸責任,本來就是你出的主意。」
拂云:……
怎麼辦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,她現在要站哪邊才能主持公道?
一個時辰前,她還感嘆母親這個角色並不難,這會兒就給她犯難了。
兩個小傢伙僵持不下,一合計,還是決定找大人來評判。
依舊是各說各的理,吵得拂雲一個頭兩個大,「行了行了,一人少說兩句。」
雲澤:「雲姨,那你說,是不是他的錯?」
凌景忽然看向凌雪,「都是小雪的錯。」
雲澤:「對,是小雪的錯,她不講信用。」
哥倆突然默契的一致對外。
「安靜!」拂雲沒好氣喊道。
頓時,鴉雀無聲,包括凌雪在內的三雙眼睛,直勾勾盯了過來。
拂雲輕咳一聲,開始總結,「你們誰都沒錯,卻也誰都不對。你們願意拿糖分給小夥伴,跟大家和解,這是好事,我沒什麼好說的。
但是,你們的目的卻是叫大家幫你們做事。我問你倆,你倆可有能跟別人對等交換的東西?
比方說,李二狗拿櫻桃分你們,又幫你們捉地龍,你們可有拿別的跟他交換?」
凌景和雲澤聞言齊齊搖頭,「之前給過糖,但是我們的糖都分完沒有了。」
「人與人之間的相處,其實更像是一種交換,好朋友之間相互交換禮物,是值得誇讚的行為。但你們只知道索取,對方早晚會察覺到不公平,不服氣,從而跟你們翻臉,知道吧?」
雲澤不以為意,「他不過是個小小的軍師,如何揭竿起義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