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情是這樣的。
周氏被嚇得匆匆跑回了家,想起沒撈到好處,反而傷得雙腿內側疼痛不堪,越想,便越發的不甘心。
於是,她就想再去凌家大鬧一場,最好是讓他們把嫁孫女損失的二十兩銀子出了。
於是,周氏從房裡出來,邁著螃蟹步就要出門。
李鐵頭砍柴回來,恰好看見,就問了一句:「飯熟了了?」
周氏沒好氣道:「問你兒媳婦去。」
她管著家,平日還要下地幹活,家裡的事便都不做。
見周氏要出門,李鐵頭張嘴想問她要去哪,可看她那走路姿勢,有些不對勁。
加上這幾日李如煙鬧的那出,他這個極愛面子的,心思也有些敏感,就自然地往某些令人羞恥的方面去想。
這一腦補,頓時不得了,板著臉就呵斥:「天都要黑了,你這是想去幹什麼䁆髒事?」
「䁆髒事?」周氏轉過身,怒氣沖沖,「李鐵頭,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合著我出去走走就是干䁆髒事?」
李鐵頭沒說話,反而是盯著她不自然的雙腿,質問道:「你說你腿咋了?」
周氏懵了一下,基本是秒懂,立馬指著李鐵頭的話,「摔了,還能怎麼?你個死男人,莫不是懷疑老娘給你戴綠帽子不成?你自己老不中用,便懷疑老娘不忠是吧?」
雖說是當奶奶的人了,可周氏年歲並不算太高。
李鐵頭的大兒子李時安,也就是李翠花的爹,並非周氏所生。
而二兒子李時平,十七歲成親,李如煙今年十七,他也才三十五,周氏成親時年歲更小,如今也不過五十出頭一點。
這對六十老幾的李鐵頭來說,還算年輕,所以,他才會用那樣的目光打量她。
他心裡是有那麼點那方面的意思,被周氏拆穿,就覺得臉上掛不住。尤其當著兒子的面,說他老不中用,更是氣得他臉色鐵青。
一把抓住周氏的手,憤憤甩開,「你他娘的說什麼屁話!」
周氏摔倒在地,就不起來了,就這麼趴著哭,「老娘不過摔了一跤,你就像罵淫.娃盪.婦辱我,你自己個不行,還惱羞成怒對我動手!」
「……」
這話,讓她二兒子李時平聽來,臉上都臊得慌,他扔下柴,便躲進了自己屋裡。
院子裡只剩下老兩口。
李鐵頭青著臉,憤憤然地盯著撒潑打滾的周氏,「放你娘的狗屁!老子何時辱罵你了?不過就是問你一句腿咋了,這就是辱罵了?
周氏,你莫非真是做了對不起老子的事,方才會如此心虛?」
李鐵頭不承認,自己有周氏口中的那種䁆髒想法,並不妨礙周氏懂他,好歹是同床共枕幾十年的,撅個屁股對方都知道他要放什麼屁。
周氏張嘴就痛罵起來,說他方才的眼神分明就是那個意思,又說他不厚道,多年夫妻卻懷疑她什麼的。
周氏的咒罵人的語氣和聲音,那是比勾欄瓦舍里唱戲的唱得都好。
村里許多人紛紛從屋裡探出頭來聽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