掌柜的被黑衣姑娘這一喊,嚇得抖了一抖,心頭直顫,但還是把金子拿給她瞅了一眼。
「這金子是哪裡來的?」
「剛才一個客人換的。」
「你瞎了,這是官銀,私藏官銀可是殺頭的大罪。」姑娘冷冷瞥了他一眼。
掌柜登時一激靈,拿起那金子湊到眼前,眯著眼盯了好一會兒,這才看清底下的確是刻了字的。
他的臉立馬白了,雙手抖個不停,「這、這、這……姑、姑娘,我給你錢,你就當做什什麼都沒……」
「剛才拿金子的是什麼人?」
「是、是個年輕女人,還帶著個六七歲的小男孩。」
「那男孩兒長什麼樣?」姑娘忽然嚴聲厲色。
嚇得掌柜一哆嗦,「臉、臉有點黑,不過長得特別好看。」
「他們往哪個方向去的?」
「右邊。」
「金子給我。」姑娘伸出手去,那掌柜跟丟燙手山芋一般把金子丟她手上。
「眼神不好就別幹這行。」她留下這麼一句,轉身出門往右拐去。
掌柜的癱軟著身子,從椅子上緩緩滑下,他眼神的確是不好,可誰能想到,這種小地方,會有官銀出現……
況且,上頭的字還那么小……
猛地,他又掙紮起來,盯著手中那張銀票看,又氣得捶胸頓足。
他用一百二十兩換的金子,被人用一百兩銀票換走了……
轉個手就折了二十兩銀子!
真是駝子淋雨——背時(濕)了!
這兩人,莫不是合起伙來故意騙他?
思及此,掌柜急忙跑出櫃檯跟出去,可街上人來人往,完全找不到剛才那幾人的身影。
拂雲沒有直接去醫館,而是去了打鐵鋪,詢問上回定做的一些小工具。
打鐵鋪的夥計一見她,就指了指後面的桌子,「你要的東西都在那上面,你去看看是不是那樣的。」
拂雲本想先來個自我介紹,沒想到人家竟然把她記住了。
桌上擺了許多小鐵片。
三個一搾寬的波浪形刀片,很薄,未開刃,切狼牙土豆用的。
三個一指長一指寬的鋒利刀片,還有三個打了孔的鐵片,那些孔,還開了刃。這是削皮器和刨絲用的。
還有兩個鐵勺,那勺端像平底鍋一般,邊緣約莫三公分高度,炸土豆餅用的。
完全跟她想要的一樣。
還有一把匕首,很沉,拂雲試了一下,很鋒利,手感也不錯,十分滿意。
上回來時,她就付了大部分錢,現在付了尾款,收起東西就要走。
那夥計叫住她,「夫人,我想問一下,你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,是用來做什麼?」
每個東西做出來都有它的用處,作為打鐵匠,他實在好奇,那歪歪扭扭的鐵片,還有那個全是洞、和手都拿不住的小刀片,到底有何作用?
還有那個勺子,說拿來炒菜呢,它卻是直的,根本不可能鏟得起來菜。
拂雲笑了笑道:「打著玩的,這些旁人都用不上。」
夥計臉一紅,心想她定是以為自己想打她那東西出來賣,才不說實話。
張嘴想解釋,卻見她領著孩子走了。
拂雲回陳氏醫館時,宏遠娘還未甦醒,她直接丟了三兩銀子在櫃檯給陳壺。
陳壺忙道:「多了多了。」
「多餘的,你直接退給裡面那個小姑娘。阿澤,走了。」
「來了。」雲澤掃視了一圈,朝一個正在給人把脈瞧病的大夫跑過去,「大叔,你聽說過高神醫嗎?」
「什麼高神醫?沒聽說過。」那大夫連連搖頭。
雲澤臉上透出的失望,落在陳壺眼裡,他更加確信自己心中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