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寡婦本想倒打一耙,說是光頭李非禮她,可趙氏方才進來時,她又的確騎在光頭李身上,不過,是在痛扁他。
所以,她的「被非禮說」,很快被推翻。
光頭李把臉頰上的淤青,懟在李大德跟前,「村長,你看我的臉,她逼我就範,我不從,她就打我,把我打成這樣。」
這一句,直接將劉寡婦守了三年的貞操踩在地上揉碎了。
什麼叫逼他就範?
就光頭李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,給她提鞋都不配!
劉寡婦只覺得胸膛躥出怒火,一下子燃到大腦皮層,她失了理智。
有人又開玩笑讓光頭李從了劉寡婦,大家一片鬨笑,可劉寡婦卻一聲都聽不進去。
狂叫一聲,手指成爪,往光頭李光潔的腦袋上抓去。
眾人一片唏噓,急忙上前將兩人分開。
光頭李頭頂頓時多了三條血紅的痕跡。
「光頭李,你特娘的再胡說八道,毀我名節,我要你死!」
「嘶~」光頭李摸了摸頭上的傷,頓時倒吸一口涼氣。
這娘們兒,可真下得去手啊!
他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,「破相了,劉寡婦,現在沒有二兩銀子,這事你別想解決!」
他上回坑來的幾十文錢,早已不知所蹤,正愁找不到財路呢,這女人要自己趕上來,就別怪他沒有武德了。
劉寡婦恨恨咬牙,雙目如鷹盯著光頭李。
而光頭李,還是那副痞里痞氣不怕死的模樣。
「都住嘴!」李大德失望地閉了閉眼,這兩人各執一詞,他實在無法分辨,到底是誰非禮誰。
但可以肯定的是,這事傳出去,李家村的名聲又要更臭了。
拂雲在人群後面,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出了聲。
忽然明白了,為何以往總有人去凌家扒牆頭圍觀,看別人吵架,實在是太有趣。
掃視一圈,並沒有看到凌寒舟的身影,她便悄然離開了。
那男人,不會真上山去找她了吧。
拂雲踏上小路,往後山山腳的方向去。
卻忽然聽到路邊不遠處有嘰嘰咕咕的人聲,她舉起燈籠往那邊照,距離有些遠,只能依稀看到兩個人影。
還以為是哪家出門幽會的小兩口,她假裝什麼都沒發現,提著燈籠轉身就走。
而樹下的兩個身影,自然是看清了燈籠下的那張臉。
凌寒舟本是來找人,卻被李如煙拉到此處,說她有重要的事。
一說到重要的事,他下意識以為李如煙有拂雲的消息,便來了。
誰知這姑娘張嘴就說,她沒有故意污衊拂雲,那孩子真的是光頭李的,方才在凌家,光頭李都承認了云云。
之所以告訴他,也是心疼孩子過得不好,然後,又說了以往他進山打獵時,李翠花在家中如何虐待孩子等等。
一提起這些,凌寒舟就心煩。
這幾日,他是對那女人改觀了,可從前打罵孩子也是事實。
不過,那也只是從前罷了。
既然決定放下,他就不會再提過往。
凌寒舟不耐煩跟李如煙多說,只覺得這姑娘一來話多,二來話里話外都是心眼。
下意識排斥。
他還惦記著拂雲沒回來,急著要走,就看到有燈籠朝這邊走來。
他怕李如煙的叫嚷惹來注意,便下意識捂住她的嘴不讓她出聲。
這種明明什麼都沒做,卻像做了賊一樣的感覺,真讓人煎熬。
拂雲一走遠,凌寒舟鬆了一口氣,放開李如煙。
低聲警告:「你若再說這樣的話,別怪我對你不客氣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