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如煙原本是想細水長流慢慢來,可被光頭李這麼一攪和,又羞又氣,臉色潮紅。
見凌寒舟陰鷙地看過來,她心頭一慌,吞吞吐吐道:「凌大哥,那、那光頭李就是瞎胡說,我、我只是……
覺得翠花姐的行為實在過分,看不下去而已,我沒有別的意思。」
「滾!」凌寒舟氣息沉沉。
「凌大哥……」
「別逼我翻臉不認人。」
「凌大哥,光頭李就是瞎起鬨,我不是……」難得的相處機會,李如煙自然不肯放過,她還想再解釋。
可話未說完,就被凌寒舟扯著丟出了院子。
啪嗒!
門從裡面落了鎖。
李如煙惱羞成怒,氣急敗壞就朝光頭李家的方向去。
院中,凌寒舟繼續打磨著那些竹筒,手臂上青筋畢現,孔武有力。
仿佛,在給光頭李剝皮抽筋一般。
以往偷偷摸摸爬牆就算了,今日竟敢當著他的面,企圖勾搭他孩子的娘!
還說那女人不喜歡他?
還想白撿他的親閨女,到底是哪裡來的臉!
當他是死的!
凌寒舟這輩子,就沒像今日這般氣過。
不過,光頭李這二流子,說話總顛三倒四,可有一句卻讓凌寒舟開始懷疑人生。
那就是——李如煙喜歡他。
他之前就猜到,他跟那女人會走到這步,都是因為李如煙在中間挑撥。
而挑撥的目的,打死他都想不到。
竟是對他有非分之想!
他比李如煙大了整整八歲啊!在他眼裡,李如煙再怎麼長,都是小屁孩一個。
細數往事到如今,凌寒舟心中才真正的豁然開朗。
他可什麼都沒做過,萬一光頭李真去找李拂雲告狀,豈不是要生誤會?
這個猜疑,就像棉花塞在心頭,堵得凌寒舟悶悶的。
李如煙追到光頭李家,光頭李並未回家,家裡,只有他那個瞎眼的老娘在。
她攪碎了手帕,咬碎了銀牙,恨不得打死光頭李這個狗雜碎!
可天色漸晚,她還得回家做飯,只得記下今日的仇,改日遇著光頭李,定要他好看!
而光頭李,今日本是想去看拂雲,誰知,竟讓他瞧見了那麼大的秘密,他背著手,歡樂地在村里東家走西家躥。
走著走著,就到了祠堂這邊。
祠堂的門上了鎖,他便又爬牆。
劉寡婦正呆呆地坐在台階處,臉色蠟黃還反光,看著無精打采的。
不過,那豐滿的身材,依舊十分誘人。
光頭李色眯眯地盯了好一會兒,開口喊道:「劉嫂子,你咋瘦了?」
「死光頭,你他娘的是來看老娘的笑話?」劉寡婦鼓著雙眼,一臉戾氣。
「說話咋這麼難聽呢,我分明是怕你寂寞,特來看看你,過來讓我摸摸,是不是真的瘦了?」
「摸你爹,給老娘爬!」劉寡婦撿起石頭就朝他砸去。
光頭李腦袋一偏,「沒打著。劉嫂子,你生氣的樣子可真好看,那肉一甩一甩的……」
「王八蛋!老娘撕爛你的嘴!」劉寡婦火速衝上去,光頭李正要逃,卻被她一把薅住衣襟,生生從圍牆上扯了下來。
這光頭李,整日無所事事,不是調戲這家姑娘,就是調戲那家媳婦,可偏偏是個有賊心沒賊膽的,也只敢過過嘴癮罷了。
不過,已經足夠可恨。
足夠讓劉寡婦把他大卸八塊。
「王八犢子,老娘你也敢調戲,也不打聽打聽老娘是誰!」
劉寡婦在祠堂待了不知多少十日,心中的鬱憤越積越多,逮住個出氣筒,就直接往死里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