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呆若木雞,不可置信!
這男人沒罵她敗家,反而問她餓不餓!此情此景,應該感動,可她卻……有些犯愁。
對,愁。
這男人,對她的態度為何忽然變得這麼好?
又是給零花錢又是問餓不餓的,不大對勁。
她是想勾搭他不錯,可卻怎麼有一種,還沒怎麼開始勾搭,就要結束了的感覺。
這感覺,就像失了主動權,讓人很不安心。
一定是她進門的方式不對、不科學。
拂雲退到門外,抬起右腳……
剛才她好像是先邁的右腳,這回應該先邁左腳。
進屋。
「凌寒舟,你剛才說什麼,再重新說一遍。」
「神經病。」男人恨恨瞪了她一眼,轉身進了廚房。
對,正常情況下應該是這樣的。
拂雲鬆了一口氣,這才是正確的打開方式。
她樂呵呵地把東西拿出來歸置,孩子們拿到新衣新鞋,迫不及待地就去試穿,雲澤也不例外。
這些日子,雲澤慢慢地變成了村里野孩子中的一員,先前的貴氣與嬌氣,不知從何時開始,蕩然不存了。
廚房裡,凌寒舟臉色十分陰沉。
不識好歹的女人,他不過是隨口問了一句,至於那麼嫌棄麼?
還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,非得出門重走進來,叫他重新說。
唉,反正就是嫌棄他。
凌寒舟忽然想起之前對拂雲的各種懷疑和誤會——記憶最深的,是她氣暈許桃娘,又被冤枉打死孩子的那次。
那次,他也站在她的對立面,同別人一樣質問她;那次,他分明看見了她委屈的眼淚,還有強顏歡笑的倔強。
後來也證明了,全是誤會。
一想到那些,凌寒舟心中逐漸生出許多愧意……
其實,這段時間,那女人對他也挺好的。呃,除了調戲他的那兩次。
將心比心,他覺得自己也該對她好一點。
可人家……好像並不領情。
拂雲把糕點,衣服鞋子分給孩子,別的東西都搬進了廚房。
肉大概有十來斤的樣子,還有大骨頭,都丟在了盆里。
還有許多麵條,找了個竹筐裝上,放在櫥櫃裡。
還有米油,蘿蔔青菜,各種各樣的粉末和八角香葉桂皮等調料。
東西被她一一歸置好,廚房裡的生活氣息,瞬間豐富了許多。
凌寒舟忽然覺得,有家的感覺了。
不過那些調料,拂雲找了一圈發現沒東西可放,只能隨手擱在小櫥櫃的櫃檯上。
凌寒舟主動問:「你的那些奇怪的東西,要不要用竹筒裝?」
「有嗎?」拂雲眼睛一亮,這年代,竹筒是個實用的工具。
「需要多少我給你做。」男人一邊洗著野芹菜一邊說。
「那就做十個吧。」拂雲也不客氣地使喚起來,又湊到男人身旁,促狹道:「相公,你說得不對,這些東西不是我一個人的,所以,不是給我做,是給我們家做。」
「……」
凌寒舟身子下意識地偏了偏,雖說他決定放下過往跟她好好處,可動不動就湊這麼近,很不習慣啊。
尤其是她身上淡淡的胰子的香味,若有若無往他鼻子裡鑽,他就心慌慌的,有些不知所措。
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,拂雲冷哼了一聲轉身出了廚房。
哼,不知好歹的男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