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凌大哥!」
凌寒舟才走到山腳,就見李如煙背著背簍,快速朝他小跑而來,「凌大哥,早啊,你這是準備上山砍柴?」
凌寒舟淡淡「嗯」了聲,拔腿就往上山的路去。
「太巧了,我也正要去砍柴呢,正好一塊有個伴。」李如煙跟在凌寒舟身後。
「我不需要伴。」凌寒舟淡淡道。
李鐵頭家那麼多男人,他怎不知,還需要一個女孩來砍柴?
李如煙咬咬牙,快速跟上,「凌大哥,你等等我,山裡有蛇,我有些害怕。」
「怕就回去。」凌寒舟忽然想起,家裡那女人怕蛇怕到瑟瑟發抖,但卻能快速果斷地一舉擊殺。
上山,從未聽她說需要約伴。
李如煙借著砍柴的理由,一路跟在凌寒舟後面,「凌大哥,你昨日上哪去了啊?」
「……」凌寒舟從來都不想回答這種無聊的問題。
李如煙繼續說:「昨日我去你家,本想找你說事,但只有翠花姐一人在家,便跟她聊了聊,你猜她跟我說了什麼?」
「與我無關。」
李如煙似已習慣他的態度,並未過多在意。
繼續自顧自說:「我見她最近對孩子好,以為她會好好過日子,便也多勸了她幾句,誰知她就同我表露了心裡話。」
李如煙跟李翠花說得上話,凌寒舟是知道的,以往,李如煙也總跟他感嘆李翠花不識好歹云云,但他並不關心那種人的死活,總充耳不聞。
此時聽到關於那女人的心裡話,凌寒舟下意識頓住了腳,「她同你說什麼?」
「她……」李如煙戰術性咬唇,故作難以啟齒,「她說,故意對孩子好,只是想利用他們同你緩和關係,好提和離。
因著哄好孩子,便能找你要賠償,分家產。還說一和離,就去找蕭然私奔。
我想著,既攔不住,那她要走便走吧。
可她偏要假裝對孩子好。想必是想看孩子撕心裂肺地哭,求她,留她,好尋求報復你的快意吧。
沒想到,翠花姐竟能如此狠心。」
李如煙抬眼看著上方的男人,見著他臉色陰沉,心中一喜。
她知道,孩子是凌寒舟的底線,只要涉及到傷害孩子的事,他向來都不會不管。
凌寒舟的手心攥了攥,冷嗤一聲,轉身大誇步往山上去。
「凌大哥,我在這兒砍柴,就不同你一道了。」話已說完,李如煙停在山腰,沒再跟上去。
來到之前那片竹林,凌寒舟仿佛還能聽到上回那悠揚的歌聲。
那女人當真想同她和離,想利用孩子報復他麼?
以往,就是他逼她離開,她都賴著不走,還理所應當的,拿父親來壓他,三天兩頭找他要錢。
現在終於做了離開的打算?
他還沒死,卻想著要分他的家產?
真是可笑。
凌家早被她敗光了,哪裡來的家產?
他現在,也只有上次賣熊掌的四十多兩銀子,還是用命換來的。
越想,凌寒舟心裡越憋屈。
傷害他可以,但想傷害孩子,決不允許!
一想到之前她要走,孩子哭得肝腸寸斷的樣子,他就心痛。
光拿昨晚凌景的反應來說,凌寒舟敢打賭,一旦那女人再離開,孩子依舊會哭著求著,甚至不顧一切地跟她走。
唉~不論怎樣做,傷的都是他這個老父親的心哪。
他很糾結,也很迷茫,不知道這種糟心的日子,何時才能結束。
他到底要如何做,才能讓那女人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