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清了清嗓,她知道,自己這張臉面不大好使,還是賣賣凌寒舟的臉吧。
「村長,是這樣的,凌寒舟這幾日不是一直在家不進山麼,便尋思著想找點別的事來做。
然後,他就看中了屋子後面那塊地,想搞過來種點蔥蔥蒜蒜什麼的,便差我來問上一問。」
這麼一大串,落在李大德耳里,只聽到最後一句,想種東西。
他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,重複了一句:「你是說,想種菜?」
「嗯吶,求村長成全。」拂雲知道,凌家名下不能有地,想過明面,還得靠這個老頭想法子。
「成全?你怕是還不知道,你家是獵戶之家,在官府有記錄的,不能分地。」
「這不是來求您想想辦法麼?」
拂雲繞到李大德背後,狗腿地給他揉著肩膀。
凌景鄙夷地看著拂云:娘親,你方才還跟我說,咱是來買地,給錢的,硬氣一點。為何一轉眼,就沒了節操?
拂雲的手法、力度,按在肩上,那叫一個專業。
李大德板著臉享受著拂雲的服務,舒坦得想發出羞恥的聲音。
心情一舒暢,對她的恨意漸漸沒那麼深了。
他主動扯開話來,「凌寒舟打了十幾年的獵,怎會突然想到種菜?」
「估計是心疼孩子吃不好。村長,你是不知道,我們家,天天白饅頭就草吃,都吃不上像樣的菜,你看給孩子瘦得。」
李大德:……
天天吃白饅頭,你還跟我這叫苦?我家還吃的黑面加野菜呢!
身為村長,這種話,李大德自是不會說出去的。
李大德沒說話,拂雲繼續發揮狗腿潛質,「村長,這力度可以嗎?」
「還行。」李大德享受地閉上了眼,「李翠花,我問你,你可是真心想跟凌寒舟好好過日子?」
跟那個男人好好過日子?
最近她發現那男人還不錯,又長在她的審美點上……
拂雲手頓了頓,換成掌拍打起來,「自然是想的。」
還怕那男人不想跟她過。
若他不想好好過也行,就這麼搭夥當個花瓶也不錯,就當是養個能看不能吃的男寵唄。
咳咳……
「真心實意想好好過就好。我跟你說過不止一次,凌寒舟生得俊俏,打得一手好獵,又會掙錢,哪裡就比不上那個蕭然了?
那蕭然瘦不拉幾,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,就算讀過書,考過舉人又怎樣?
不也當不起官,同普通老百姓一樣,生意過日子?
錢這種東西,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,就算人家有錢,家產也不會交到你手上……」
見拂雲今日說話輕聲細語,不急不躁,李大德就忍不住拿出長輩的姿態,說教起來。
有錢,又是舉人,家裡又做生意……
拂雲嘴角直抽抽,就他這勸法,能勸到李翠花才怪!
手上突然一用力,李大德嚎叫一聲,止住了話。
他一說就興起,完全忘了還有孩子在場。
老臉突然一紅,想轉話題,又忍不住再次叮囑:「你就好好跟寒舟過日子,處久了你就會了解,他其實性子極好,不會虧待你的。」
拂云:……
有那麼好的身材不給她看,這不叫虧待叫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