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公子,你這失眠症還未好?可我看,你精神抖擻的,可不像是睡不好的樣子。」
陳氏醫館,陳壺疑惑地看著凌寒舟。
「有備無患。」凌寒舟淡淡敷衍了一句。
「可你的傷……沒見你拿傷藥啊。」這是陳壺疑惑了許久的問題,今日才提出。
凌寒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,走了。
他不想說那麼多無用的話。
對他來說,只要不死,都是小傷。
從醫館出來沒走多久,就見路邊擠滿了人,凌寒舟遠遠地躲開。
卻忽然聽到一抹熟悉的聲音。
「你丫的掛羊頭賣狗肉,給我看的是好的,結果轉頭就給我換餿包子,不過提點你一下,做人要厚道,你就冤枉起我來,良心何在?」
「冤枉吶,就是借小婦人一百個膽,也不敢做調包的事啊。」
「是不是冤枉你自己心裡有數,不掀你攤就不錯了,還說我冤枉你?」
拂雲泄了憤,轉身要走,那婦人卻一下坐在地上,捶胸頓足,「蒼天吶,還有沒有王法,小婦人苟活於世已是不易,這姑娘,卻一上來就要掀我攤。
求大傢伙給老婦人做做主……」
拂雲攥了攥拳頭,壓抑在體內的洪荒之力頃刻間爆發。
當嘴講不清道理的時候,她喜歡用拳頭。
既然這麼冤枉她,那她真就要掀攤了。
才上前一步,忽然被一隻強勁的大手拽住手腕。
微微愣神,就被拽出人群。
身後,眾人對她指指點點。
凌寒舟加快了腳步,扯著拂雲離開那條街。
「喂,你拽我幹嘛?放開我!」
「放你去掀人家的攤麼?」男人緊蹙著眉。
「你知道什麼!」
凌寒舟手微微一松,拂雲就十分不耐煩扯回自己的手。
「大白天在街上鬧事,就不嫌丟臉?」
「她給客人賣變味的包子,她都不嫌丟臉,我為何要嫌丟臉?」
真是氣死,她方才不過跟那婦人說,上次的包子是變質的,奉勸她別再那樣做。
那婦人就嚎起來了,說她誣陷,還說要去報官抓她。
這話就像在拂雲心中點了火苗,那火氣,蹭蹭直冒,怎麼都壓不下。
凌寒舟懶得與她說,轉身就往菜市場方向走。
「凌寒舟,你什麼態度?吃虧的是我,難不成我要忍氣吞聲,任由她把屎盆子扣我頭上?」
凌寒舟腳步不停,卻斜睨了她一眼,她往別人頭上扣的屎盆子還少麼?
「就是有你這種遇事只會逃避的人,才會助長這種歪風邪氣,你自己沒本事就算了,還要叫別人同你一般?」
噗——
男人突然停下,拂雲狠狠撞到他結實的後背。
凌寒舟轉過身,眸光低垂,沉聲道:「你的本事就是用於與弱者吵架,好彰顯你的才能?」
拂雲沉默了。
穿越以來的日子,她的確一直在吵架。
可都是別人招惹她,與她何干?
她不服氣。
「還是說——」凌寒舟突然傾身斜靠過來,拂雲完全被籠罩在他高大的陰影下。
冷峻的面容近在咫尺,她心頭忍不住突突一跳。
「——以前的事,你希望我報復過回來?」男人眸光緩緩往下,落在挺立的胸脯之上,「就不怕你像那晚一般,還未開始,就求饒?」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