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劉氏,罰錢也是你自己做的孽,你不服就沖大家來,打我爹算什麼?」
李明成一把推開劉寡婦,上前扶著自家老爹,「爹,沒傷著吧?」
凌景搬來椅子,扯了扯李大德,「村長爺爺,您坐。」
李大德坐下,顫抖的雙腿才漸漸放鬆。同時,看向劉寡婦的眼神,不是一般的寒心。
劉寡婦哐當扔下鋤頭,「村長,不是我……是她,是李翠花,她是故意的。」
拂雲眉頭一蹙,露出楚楚憐人的模樣,「村長,對不起,都是我的錯。方才,若我不躲,就這麼傻傻站著讓她打,也不至於會傷著您。
若非凌寒舟來得及時,只怕您已經……」
拂雲的話,讓劉寡婦心頭直跳,總覺得哪裡不對勁,她指著拂雲就嚷:「你就是故意的,若不是你,我也不會朝村長去。」
「對。」拂雲擦了擦沒有淚的眼角,「村長,都怪我,明知她是對您不滿,故意沖您來,我卻躲開了。
是我的錯,那種時候,我應當站在您跟前保護您,可我一個弱女子,膽小怕事,下意識地就躲了……
若您真出了什麼意外,我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。」
凌寒舟:他一定是耳聾眼花了,竟聽到這女人說她膽小怕事……
拂雲又是抹淚又是愧疚自責,李大德覺得,她真的變好了。
當真是把爛泥扶上了牆,他的心,一下暖了不少,臉色也好了許多,「你沒錯,躲開是對的。」
見李大德對拂雲和顏悅色,劉寡婦心裡一咯噔,噗通跪下,「村長,我沒有對你不滿,我剛才,是要打李翠花……」
「夠了!」李大德突然爆喝,「多大點事你還真奔著人命去?」
「是你自己說的……」
「我說打你就真打?好話歹話都聽不出,腦子讓狗吃了?人李翠花怎就沒同你打?我看你就是故意借題發揮,目的是想弄死我吧!」
小孩子間打架,有什麼大不了的?
可他劉寡婦卻要死要活的,非得逼著他出面。
他讓打,她還當真擺出想殺人的姿態。
可打李翠花就打李翠花,做嘛要往他這邊來?
要說多少沒點故意性質,李大德也不全信。
凌景咬著唇,扯了扯李大德的袖子,「村長爺爺,您別生氣,此事不關我娘的事,是我的錯。
早晨我們去田裡掐野菜,李小虎無端跑來罵我。我不理他,他又帶著李二狗一群人來打我,你看——」
凌景撈起袖子,手臂上赫然現出長長的一條血口子,「李小虎把我推到田裡,被枯枝劃傷了手,我才會氣不過,跟他打架。」
凌景懂事隱忍的樣子,讓許多人心疼不已。
而他這一開口,劉寡婦就急忙辯解,說他兒子根本就沒動手云云。
李大德眯了眯眼,再看劉寡婦時,打心底多了許多厭惡。
李小虎的德行,村里大家心知肚明,也就劉寡婦一人將其當成寶。
「就你兒金貴,你兒打了人是應該的,人家打了你兒就罪該萬死是吧?你看看,你兒給人凌景打成什麼樣了?你見李翠花告狀了嗎?」
「村長,你……你就偏心李翠花,就是欺負我們孤兒寡母,我不活了,不活了!」劉寡婦一屁股往後坐,耍起賴來。
李大德氣極,也不想做過多的解釋,直接順著劉寡婦的話回答:「對!我就是偏心李翠花!你說,我為何偏心李翠花?啊?
祠堂起火你只顧著告狀,人家李翠花不顧危險地搶救祖宗牌。
你拿鋤頭挖老子,人家李翠花兩口子義無反顧站在老子前頭。
你說,我為何不能偏心她?你哪裡比得上人家李翠花?」
「……」
拂云:兩口子這個詞,有點不符合實際了。
劉寡婦愣了,今日的一哭二鬧三上吊,為何不管用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