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才悶好米飯,把小燉鍋從火上抬下來,準備開始弄菜,就聽到有人叫她,聲音越來越近。
「花,翠花!」光頭李扒在凌家圍牆邊,看到三小只在院子裡玩,又喊:「阿景,快給爹……給叔叔開門,我有要緊的事找你娘。」
雖然那聲「爹」又短又輕,還是讓凌景聽到了。
光頭李想做他爹很久了,他厭惡道:「我娘不在家,可要我爹爹來同你說?」
想到凌寒舟那大塊頭,光頭李就覺得有些窒息,正想問拂雲去哪了,就見她俏麗的身影從廚房出來。
「你這孩子,怎的這般不誠實?」光頭李瞪了凌景一眼,等他尋著機會做他爹,定要好好收拾,「花,快開門,我有大事要與你匯報。」
拂雲無語,這個不著調的二流子,能匯報的也只有八卦了。
「就這樣說吧,我聽得見。」
「這不是聽不聽得見的問題。」關鍵是他想近距離看她,想趁機摸摸手,揩揩油。
「哦?那我再把你拽進來?」拂雲冷眼看去,光頭李下意識縮了縮脖子。
上次扒牆頭,就被從圍牆拽下去,他到現在還有很大的陰影。
「花,你快躲起來,劉寡婦扛著鋤頭,帶著村長往你家來了!」
拂雲一挑眉,「總算來了,我等得花都要謝了。」
她剛想圈地種菜,村長就帶著劉寡婦來給她挖地來。
光是想想那畫面,就讓人樂不可支。
「你再不躲,我也要謝了!」
「這麼年輕就容易泄?這病,得治。」
「你說個錘子,我健康得很,不信,咱改天找個地方試試。」
拂云:……
在外見過世面的人就是不一樣,輕易就接上了她的梗,只是這話說得,她都差點以為自己是水性楊花的風流女人了。
光頭李想翻進院子裡跟她細說其中要害,可凌家圍牆抹得太平,他爬不上去。
就是露個頭,還是墊了石頭的。
皇帝不急,他這個太監急得要命。
他又搬來塊石頭,疊在一起,雙手一撐,腳下一蹬,用力爬著牆。
「花,你今兒是不是打了李小虎?劉寡婦告到村長那兒,村長當即怒髮衝冠,叫他兒子去喊一大幫人來,這是要拿你呢。我這不是擔心……」
才爬到一半,光頭李一抬頭,倏然見著,半米內,凌寒舟一臉陰鷙地盯著他。
眼眸深邃,帶著怒氣。
「你剛才說,改天找個地方幹什麼?」凌寒舟沉聲問。
光頭化日,來爬他家牆頭,跟他孩子的娘說這種不知廉恥的話,當他是死的麼?
光頭李扒在牆上的腿緩緩退了退去,看著凌寒舟,忐忑地咽了咽口水,「沒、沒幹什麼。」
說著,他的身子,緩緩從牆頭降落。
太可怕了!
轉身欲跑,忽然又頓住,凌寒舟也在,大家都在,對他來說,不就是個很好的勾搭機會麼?
光頭李跳了一下,看到凌寒舟沒在牆邊了,就踩著石頭往裡大喊,「花,我就是擔心你,怕劉寡婦把你打死,到時咱的孩子沒了娘,會受人欺負!」
「滾,否則我先打死你!」拂雲叱道。
報信就報信,詛咒她死算怎麼回事?
光頭李一看到凌寒舟的身影出現在堂屋的大門邊,「蹭」地跳下圍牆就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