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天,水煮白菜蘿蔔芹菜什麼的,都吃膩了,先前買的肉也吃完了。
拂雲開始焦慮,晚上吃什麼,明早吃什麼,中午又吃什麼……
在她焦慮之時,李大德也在家中焦慮不堪,不知抓掉了多少頭髮。
「爹,要不,您還是去說說她吧。」
李大德家,大兒媳趙氏在一旁勸說著。
「我還能說什麼?我說的還不夠多嗎?」李大德氣得七竅生煙。
「凌寒舟這幾日在家,您就算說不動李翠花,叫他幫忙勸勸也是好的。」趙氏探頭朝窗戶看了一眼,「您要是不答應,指不定這劉氏真能守在咱家門口過夜,傳出去也不好聽。」
李大德又煩躁地抓了抓頭髮,儘管白加黑的頭髮早已被抓得亂糟糟……
晌午那會兒,他在屋裡睡得正香,那劉氏,突然叫魂似地扒在他窗口嚎了起來,嚇得他差點丟了魂。
說李翠花欺負人,帶著雜種和野種,把她兒子打得癱在床上起不來,叫他去給她討公道,去收拾李翠花。
他也想收拾,也想讓她跪兩天祠堂,讓村里能安生兩天。
可這幾日,在劉氏的嚎叫下,她去找了幾次李翠花?
結果,次次是誤會,回回被打臉。
這次,說什麼他都不會信劉氏的話!
誰知是不是她兒子自個兒閒不住,去惹人家麻煩?
就拿前天來說,劉寡婦告他,說李翠花打死了孩子,他火急火燎地跑過去,結果是誤會。
才回到家,屁股都沒坐熱,就又有人來告,說李翠花打死了許桃娘。
他又火急火燎趕過去,還在田埂上摔了一跤,罵了李翠花好一氣,結果,人李翠花壓根就沒動手!
後來,凌寒舟問了凌景,又來跟他說,他才知道,打架是許桃娘先動的手,而李翠花只是動嘴。
這兩日,更是有傳言說,許桃娘和李翠花打架,是因爭風吃醋!
都是有家室的人,爭什麼風,吃什麼醋?
真真假假假假真真,李大德已經懶得去求證了。
只要不出人命,他都不想再管。
左右,每年年底,各村村長去鎮上開會,李家村都會被人提出來做反面教材,他一把年紀,也不想再去爭那個臉面了。
他才打定主意不管這事,就聽劉寡婦拍著大腿嚎道:「村長,你當真鐵了心不為我們孤兒寡母做主,就不怕傳出去被人說道麼?
李翠花到底許了你何好處,你要處處維護她?不知情的,還以為你跟她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的關係!」
「……」
這話聽著耳熟,好像,李翠花就是這麼把許桃娘氣吐血的。
這種不過腦子的混帳話,氣得李大德渾身發抖,右眼直抽筋。
他默念了一句,左跳財,右跳災……
莫非要出啥大事?
果然,下一秒,就聽劉寡婦道:「好,村長,你不幫我討回公道,我就自己去討!」
說著,她跑到李大德家廚房,抄起菜刀,氣洶洶往外走。
突然看到柴堆處有把大鐵柴刀,她哐當把菜刀一扔,拾起柴刀就走。
趙氏在窗邊看見,心頭一顫,急忙拉開門,「小虎娘,你別胡來!」
「爹,你快管管。」趙氏急得心發慌。
看到劉寡婦那氣勢洶洶的樣子,李大德的眼皮跳得更厲害了。
「右眼跳災右眼跳災……」他這個做村長的,必須挺身而出,阻止這場血腥的災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