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阿星,我們成親吧。」安陽起身,緩緩來到簡星身邊。
簡星驀然一震,下意識後退,「你想幹什麼?你別殺我,我知道我很煩人,可我好歹救過你,你不能恩將仇報,安陽……我,我……啊!你別過來!」
忽然身子猛地一晃,冰冷的身子,被擁入滾燙的懷抱。
簡星雙手舉在胸前,茫然地眨巴著眼。
她跟安陽說過幾十次,娶她。
他每次都不回答,或者直接跑了。
像這樣主動抱她,除了在床上,就是偷藥的時候——抱著她,遮擋她的視線,再讓他的同伴動手。
簡星再熟悉不過。
以至於,落入安陽懷抱時,她的第一反應是:「藥都放在床尾衣櫃的最底下一層,紅瓶是迷藥,綠瓶是金瘡藥,藍瓶的是……唔……」
話還沒說完,就被安陽俯身堵住了唇。
簡星瞪圓了眼。
什麼情況?
安閣主大過年上門給她發放福利?
還是說,有什麼難言之隱?
沒等她想明白,就感覺一股霸道的氣息,帶著侵略狠狠襲來。
不管了,主動送上門的好事,當然是好好享受了。
簡星圈住安陽的脖子,熱情回應。
氣氛都到了,接下來,是不是得關窗關門關蚊帳,更進一步了?
在她想七想八的時候,安陽離開了,溫暖的氣息也隨之從身邊抽離。
簡星掩不住地失望,「你的同伴,藥找到手了嗎?」
為了把她的視線當嚴實,安閣主都不惜自降身份勾引她了。
她自然得懂事一點。
「蠢貨。」安陽沒好氣地戳了戳她的腦袋,「跟我回家。」
「什、什麼?」
「簡大夫,有空的時候,去醫館找哥大夫給你的耳朵紮上兩針吧。」安陽收起桌上裝藥材的布袋子,把簡星那些混在一堆的藥都扒進袋子。
然後熟門熟路地到衣櫃前面,把簡星的衣服,藏的藥瓶,全都收起來。
兩個大包袱兩個藥袋子,都拎在手上。
然後,牽著簡星冰涼的手,就往外走。
簡星腦子一片空白,就這麼呆呆愣愣地跟著他的腳步。
快下樓時,才逐漸回神,「那個,我的藥碾還沒拿。」
「回頭我重新給你買。」
「不行,浪費銀子。」
「你等我,我去拿。」
安陽鬆開簡星,轉身回屋。
簡星的眼眸逐漸變暗。
她真的是蠢貨,要什麼藥碾啊,那傢伙肯定會又悄無聲息地消失。
簡星才失望地揚了個蒼白自嘲的笑,就見安陽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眼前,包袱挎在肩頭,手上多了一個重重的藥碾。
騰出的另一隻手再次牽上她。
簡星:!!
她一定是在做夢。
掐了掐臉。
「疼。」
不是夢。
她用力地攥著安陽的手,生怕稍微鬆了一點,他又沒了。
客棧門口停了一輛馬車,上了車,簡星看了看不真實的安陽,又看了看車窗外倒退的景象,眨眨眼,又看向安陽。
安陽抿著唇,眸光平靜,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簡星「嘶~」了一聲,「安陽,我的毒都還沒弄好,你怎麼就中上毒了?」
安陽回神,一臉的無可奈何。
他也想不到,他也覺得離譜。
他從未想過,自己會這麼對簡星。
一切,都因為李大德。
他說,翠花的日子過得很苦很不好,現在唯一一個能護她的男人臥病在床,只有簡星能救。
而簡星跟翠花提了一個條件,要他心甘情願娶她,她才肯出手救人。
一開始,安陽是不願意的。
李大德也沒逼他,只是跟他說了一些事——關於李家村、關於李翠花、李鐵頭一家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