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吃過早飯，光頭李就嚷著要來看病人。
拂雲問了石斛，聽到凌寒舟睡著了，才帶大家進屋。
提前打了招呼，大家都沒說話，只是看了看就出來。
李大德憂心忡忡，「半年來，就這麼一直躺在床上下不來地？」
「嗯。」拂雲點點頭。
「這也不是個事啊，他自己不是醫術很好的嗎？」
昨日拂雲只說凌寒舟情況不好，口不能言手不能動這些細節都沒說。
在李大德的追問下，拂雲才說了真實情況，醫術再好，他開不了口，也無人能代勞。
「這可怎麼辦……太醫都沒有辦法，這世上難道就沒有能醫治的辦法了？」
「有，可那人不願出手。」自己沒本事讓她出手。
「為何？」李大德想了想，問：「可是錢給不到位？翠花，治好寒舟需要多少錢，你儘管開口，我們幾個沒什麼本事，這一兩年也攢了一些，咱湊湊，總能湊出來的。」
「村長，不是錢的問題。」
凌寒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，凌家還是太子的救命恩人，往前追溯，皇家虧欠凌家的太多。
江陵王知道那段往事，知道皇家的虧欠，這段時間，能提供的幫助都給了。
光頭李撓了撓腦袋，「有錢都不能擺平的事，她莫非是想上天？」
「上天倒不至於。」拂雲淡然道，「凌寒舟出事後，昏迷了很久，直到江湖上盛傳的鬼醫出現，他才得以甦醒過來。那鬼醫不愛錢財，唯有一個執念，她要我幫她完成，才肯繼續給凌寒舟醫治。」
光頭李一拍手，「那你幫他完成不就得了？」
其餘人也好奇地朝拂雲盯過來，都想知道，這麼簡單的道理，怎麼就做不到呢？
拂雲料想大家會是這樣的反應，她都不知該不該委屈，攤攤手，聳聳肩，「她要一個男人。」
「男人？我去！這鬼醫玩斷袖啊！」光頭李訝然道。
凌雪眨眨眼，「光頭叔叔，什麼是斷袖？」
「就是……袖子斷了。」宋雲東沖光頭李翻了個白眼，拉著凌雪出門，「小雪，咱們還沒逛過你新家呢，走，帶師父逛逛去。」
省得在這被那個二流子污染了耳朵。
凌雪也糾結了一會兒，一邊是爹爹一邊是新家，她有些不想去，想拒絕，宋雲東直接夾著她走了，同時還不忘把凌景也給拉走。
沒小孩，大人的話題放開許多。
二賴子笑嘻嘻道：「老大，不就是要個男人嘛，光頭這不是來了？昨晚他還說，為了你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呢。」
「去你的！」光頭李對著二賴子的屁股就是一腳，「你是用屁股思考的嗎？那鬼醫斷袖，爺爺我可是只愛美人好吧？」
這麼活潑的一伙人，洛月也是少見，她悠悠補充一句：「鬼醫是個美人，大美人。」
「什……美人啊，那沒事了。」光頭李捋頭髮一般摸了摸自己的大光頭，「拂雲老大，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，我李四曾發過毒誓，這輩子為你上刀山下火海都無怨無悔。只要你一句話，我立馬去勾引那個鬼醫美人。」
他雖沒聽說過鬼醫，可聽說過高神醫，能跟高神醫齊名的，自然牛逼得很。
倘若能娶回來，那他光頭李這輩子也算是光耀門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