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寒舟再次刷了個牙,把口缸放回廚房的窗台上時,突然注意到上頭多了個瓷缸。
加上他的,有四把牙刷。
當時他就做了五個,倆孩子一人一個,他一個,而李翠花嫌棄他,自然嫌棄他這個從馬尾上扯下來的毛做的牙刷。
她從來不把自己的東西與他們的放在原處。
那這多出的一個?
確定口腔無異味後,凌寒舟才重新回屋。
一進屋就在書桌的抽屜里翻找起來,只找到一把新的。
凌景疑惑地看著凌寒舟拿在手裡的牙刷,「爹爹,怎麼了?」
「還有一把刷呢?」
「我給娘了,她看到我們的刷牙,就說你做的這個看起來特別好用的樣子,她也想試試看,我就給她了。」
拂雲本想自己偷的,可轉念一想,偷東西容易惹人生厭,便來了這麼一手。
「……」
「爹爹可是不高興?」看到凌寒舟臉色不對,凌景忙問。
「沒有。」凌寒舟捏了捏小傢伙的臉,「睡吧。」
吃裡扒外的小東西。
常常囑咐他好生提防那女人,結果,卻把他辛苦做出來的東西給她。
凌寒舟一時不知該氣還是該笑。
不過,只是個小物什,用了也就用吧。
只要她開心,別再作鬧就阿彌陀佛了。
凌寒舟一躺下,凌景就翻身靠在他胸膛,「爹爹,今日幾號了?」
「二十四。」
「那明日趕集。」
「你想去趕集?」凌寒舟心裡盤算著,這趟進山掙了不少錢,也該給孩子添置幾件衣裳,買點零嘴了,去一趟也好。
可凌景卻搖頭道:「咱家的鍋被人偷了,不能做飯,你明日去買一個唄。」
「你娘跟你說的?」
「嗯,娘說,她一回來鍋就被賊偷了。」
只怕是她這個賊偷的。
凌寒舟突然重重一聲嘆息,這孩子,最近總把「娘說的」幾個字掛在嘴上,他心裡酸溜溜的。
「爹爹,你為何總嘆氣?今日外出不順暢麼?」
「沒什麼,趕緊睡吧。」
凌景很快睡著,凌寒舟卻毫無睡意。
那女人房中還有個男孩,而小雪也在她房中,男女有別,如此,實在有傷風化。
越想,凌寒舟心裡越悶。
過了好一會兒,他掀開被子爬起來,點了油燈就往外走去。
拂雲的房門外,凌寒舟抬手欲敲門,卻見著門是虛掩的,偷偷從門縫往裡瞥了一眼。
黑暗中,依稀看到床邊有個小身影,坐在地上靠著床沿睡著了。
他把油燈擱在外頭的桌上,輕輕推開房門,躡手躡腳進去。
來至床邊,正彎下腰去抱雲澤,突然聽到床上傳來不安而急促的聲音。
「不,不要!」拂雲猛地坐起身。
驚魂未定地抹了抹額上的汗。
又是夢!
她鬆了一口氣,想躺下繼續睡,突然看見床邊佝僂著個人影。
進賊了!
拂雲抄起枕頭就朝那人影砸去,下一秒,飛身而至。
一腳橫掃而出,朝男人腦袋踢去。
凌寒舟心道不好,急忙起身抬手去擋,手腕一轉,抓住她的腳。
拂雲又遞出另一隻腳,快而狠,這次,是朝小腹去的。
凌寒舟急忙側腰,險險避開,眼看拂雲又朝他胸口遞來一腳,他急忙抓住她。
凌寒舟力氣極大,拂雲才被噩夢嚇醒,身子和腦子都未完全清醒,全身有些軟,一時竟無法擺脫。
凌寒舟一用力,拂雲就被扯到床沿,以難言的羞恥姿勢,暴露在男人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