拂雲給毛毛擦乾毛髮，又抱著它在炭盆邊烤乾，拿漫漫穿不得的舊衣服給毛毛搭了個臨時小窩。
忙活好一陣才睡下。
這一覺睡得很沉，總感覺還沒睡多久，就被漫漫的哭聲吵醒。
冬天的被子長了手，拉著人讓人起不來床。
拂雲累極了，賴在床上，喊葉娘來抱走孩子。
她想睡回籠覺。
葉娘進屋來就說：「夫人，後廚遭賊了。」
「啊？」拂雲一下坐起身，第一時間看向角落。
昨晚給毛毛搭的小窩裡，毛毛還躺在上面，身上也乾乾淨淨，昨晚沒聽到動靜，應該不是毛毛乾的。
那就是真遭賊了。
拂雲一邊起床穿衣，一邊道：「什麼人這麼大膽，竟敢偷到侯府來。」
「不知，奴婢也是聽後廚的人說的。」
「你先去餵孩子，我去看看。」穿好衣服，隨便挽了個頭髮，習慣性把匕首帶在身上。
天才微微亮，空氣中充滿冷冷的霧氣，拂雲一出房門，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
「夫人。」洛月正好從耳房出來，跟拂雲打了個照面。
二人心照不宣地朝後廚去。
「夫人，我們聽到響動就立馬爬起來看，廚房被翻得亂七八糟。」
「當時天還沒亮全，奴婢瞧見一個黑影從水缸這裡，幾下子就飛到那牆上，然後不見了。」
「翻得乒桌球乓響……」
原本正在跟管家周姨交代的下人，見拂雲來，又將剛才才說過的話重新說了一遍。
臉上情真意切，可拂雲還是看出了一絲絲謊言。
「廚房沒了響動你們才出來的？」洛月冷不丁道。
「啊？」一個廚娘抖了一抖，「不是，我們、我們第一時間就……」
「行了，別吵了。」拂雲出聲，嘈雜的廚房立馬安靜下來，「前不久，府上才遭遇刺客，夜裡有響動，大家不敢出來是正確的，警惕點是好的。」
眾人羞愧地低下了頭。
周姨趁機敲打：「也就是碰著咱們夫人，換了別的主子，你們這會兒已經被扣了工錢了，夫人心善，不追究此事，以後都機靈點。」
從粗使婆子到小丫鬟，一個個都感激地看向拂雲。
「都去幹活吧。」拂雲道。
似乎怕罪責落到自己身上，這會兒，不相關的人都溜了，只留下管事。
拂雲還沒問話，周姨就說：「夫人，奴婢已經查過，廚房只是被翻亂了，並未丟失東西，要說起來，也就丟了兩個昨日剩的饅頭。」
拂雲掃視了一圈廚房，灶台上的碗碟被翻得七零八落，點火用的稻草也散落得到處都是，大鍋上的蒸屜蓋子被掀開丟在地上。
看樣子，的確是衝著食物來的。
周姨見主子盯著鍋，急忙去收拾，「夫人，是我看管不力，這就讓人收拾打整好。」
拂雲點了點頭，目光卻落在灶台上，那裡，有兩個灰白的不太明顯的小腳印，看方向，是從灶膛前跳上來的。
目光前移，拂雲果然看到了灶膛前的灰堆上有腳印。
心中頓時有了猜測。
「的確是進賊了，不過，對方不是人，所以你們找不到。」
「啊？」周姨訝然道，轉瞬，便順著拂雲的目光，看到了灰堆上的動物腳印。
她一拍腦門，「瞧我這腦子，一定是睡迷糊了，這麼明顯的痕跡都沒發現。」